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舍不得如何,喜欢又如何,所有长夜不寐寒窗风冷,机关算尽十年,终究抵不过“不忍”二字。

他将她鬓边的发别到耳后,轻声哄着:“不闹了,睡吧,听话。”

“我不听话。”乐则柔抱着他一只手,哭着哀求。

“我真的好喜欢你,你也喜欢我好不好?

除了你,没人会再对我这么好了,求求你。”

安止每次见她都要告诫自己要狠心,他也以为自己心够硬,能熬过她的眼泪,但现在看来,他太高估了自己。

他闭上眼睛,不再看那张布满泪水的少女的脸,吐字艰涩,“会有的。”

“那我,就在别的男人面前宽衣解带,陪他睡觉,给他生孩子,给他做荷包!”

安止想让她走人间坦途大道,但不代表他心甘情愿去让她归旁人,短短一句话几乎让他发疯,他压着脾气打断了她的话,“别说了,你醉了。”

“我没醉!”乐则柔神志突然清晰了似的,逮着安止痛脚踩,“我也不嫁什么探花郎,我就养小戏子,谁好看我点谁侍寝。嘿嘿嘿。”

安止明明知道她说的是醉话,她不可能做这些事,但仍忍不住怒气上头,喝道:“你敢!”

乐则柔瞪着眼睛顶回去,“我就敢,我怎么高兴怎么来!”

“除非,除非你喜欢我。”

她忽而又委屈上了,“你说要对我好,是该让我高兴的,可你现在一直欺负我,让我不高兴,我不管以后如何,我就要你。”

安止知道她过得不好,她瘦了太多,此时只穿着薄衣,骨头几乎要支棱出来。

他很难给自己脱罪。除了这件事,还有什么能让她瘦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