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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示意母亲抓疼她,六夫人才发现自己把女儿的手攥红了,赶紧松开揉揉。

乐则柔轻轻握住母亲已经不再年轻的手,她比同龄人都显老些。

六爷去世之前病了好几年,六夫人延医问药,一次次燃起希望又一次次被浇熄。

后来母女二人相依为命,那么多人想吃绝户财,她们几乎是从群狼环伺中挺过来。

而现在乐则柔生意越做越大,内院中馈人情往来全由母亲打理,其中琐碎烦难,绝非一言能蔽之。

她也记得小时候,母亲对林彦安比对她还好,四处帮他求医问药,二人之间有了别扭,从来都是偏心安止。

但乐则柔要不孝一次,当年林彦安的死讯绝对有内情,这件事她要瞒住母亲。

于是她舒展着长眉笑道:“上回来您也知道是怎么回事儿,惦记着咱们银子罢了。这位公公住过来是想在赈灾里掺和一脚,把乐家赈灾说成六皇子派人做的。”

“那公公昨天去长青居求我来着,他怕咱家爷们儿因为赈灾抢功劳难为他,去我那儿躲躲,实则他□□出去找地方睡觉了。

他之前帮我收拾过高隐,我自然要帮个小忙。”

养女儿不易,乐则柔知道母亲忧心,故而戏谑地说,“您可太能想了,人家六皇子跟我就不是一路人,我志向不高,没想卷进去皇家的烂摊子里糟心。”

六夫人知她平日最洒脱稳重,听了她的话消去心中疑影儿,但还是叮嘱,“你可不能犯糊涂。”

乐则柔眨眨眼,一屁股挤到她娘的太师椅里坐着,被六夫人笑骂小猢狲,她嘻嘻笑凑近母亲耳边。

“娘,说句不客气的,我能从六皇子身上图什么?没我有钱,帮不了我生意,长得是还行,但比他好看的小倌儿多了去了,我为了他身败名裂我犯得着吗?”

“什么小倌儿乱七八糟的,姑娘家家什么都敢说。”六夫人轻轻拍她后背佯怒嗔她一句,转脸儿又笑了。

“我就是白担心,天底下父母养女儿,总容易忧虑太过的。你这样想我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