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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则柔眼睛瞪得很大,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来,“不可能!”

她喝了半盏茶,仍然略显口吃地说,“殿下,不瞒您说,我这些年也找过林彦安,但他早就没了,跟安公公有什么关系?”

“您找了个人就说是我未婚夫,未免……”她摇摇头,拿帕子掩掩嘴角。

“七姑稍安勿躁。”高隐呵呵笑着,他给乐则柔的茶盏添满,乐则柔忙站起来接过了。

“我们也是昨日才知道此事,殿下感念七姑贞烈守节不忍心你们对面不相识,才有今日之举。安公公本不愿张扬身份,不如七姑还安公公仔细说说,也好去了七姑的疑虑。”

他这话说的漂亮,听着就跟六皇子多有人情味儿似的。

乐则柔沉吟了一会儿,半晌才点点头,与安止去了隔壁的雅间。

安止始终低垂着脑袋,脚步拖得很慢。

两人走后,六皇子搛一个鹅油卷吃了,“高先生这番谋划甚是巧妙。”

他们是不信乐则柔不知林彦安身份的,不管乐则柔知不知道,索性今日揭了锅盖,她一定是要知道了。

高隐摇摇扇子,道,“不知安公公是否能明白殿下一片苦心。”

六皇子哂然一笑,根本不在乎安止能不能“明白一片苦心”,他的态度不重要,别说他是个罪奴太监,就算是林家林彦安,也没有为一个女人拆台坏了大事的道理。

过了一会儿,乐则柔与安止回来了,她眼圈红红的,进门就深深施了一礼,说多谢殿下照拂林彦安。

六皇子自然是一番感慨惋惜,痛心一对好儿女生生拆散,好在如今能喜相逢。

乐则柔也是附和着说,嘴上不离感谢六皇子,但说完之后喝茶吃点心谈湖州风物,丝毫没有别的意思。

高隐和六皇子对视一眼,一时都有些拿不准主意,他们本来设想乐则柔会有所表示,毕竟谁都知道乐则柔日日以寡妇自居,对未婚夫死心塌地。

退一万步说,就算十年过去乐则柔对林彦安没感情,碍于名声也该谈谈安止以后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