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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又多了这杆瘦竹竿,成了她心尖刺,时不时就扎她一下,提醒她又有这样一个无缘无故不计生死救她的人。乐则柔一定要挖出来是谁,不能让自己亏欠更多,又多做十年愧疚梦。

玉斗回来那天,乐则柔还拉着她一起想。

两人前前后后琢磨许久,都没有琢磨出答案。

“许是之前受过你恩惠的人来报恩。”

玉斗感激又后怕,她差一点就再也见不到七姑了,心想要是以后碰见这人一定还他大恩。

乐则柔直觉不是,她记忆不差,这么一杆瘦竹竿不该没印象,要是说受过父亲恩惠倒有可能。

玉斗给她斟茶,坐在她足边小杌子上说:“那人话虽说的不好听却也有理,往后我绝不离你身边半步。 ”

她到她身边四年只来离开一次,没想着一次就出了这样的篓子。不过这次回家挑明心意,她往后就能一直跟着她了。

“哪至于怕成这样。”乐则柔失笑。

哪儿不至于,玉斗听豆绿说了,这次是和州王家和清河崔家两波刺客一起来的,都是死士。尤其她当时不在七姑身边,听旁人一句句转述更觉惊心。

“那两家我已经处理好,这回纯属意外,往后不会了。”

乐则柔没滋没味儿地笑了笑,借喝茶掩住眼底冷光。

她遇险是因为刘掌柜挟恨报复。他在乐家浸淫多年,从乐家下人那里打听乐则柔行踪并不困难,于是里通外敌设下了埋伏。否则光凭外人,哪儿那么容易伤她。

玉斗牵过她一只手轻轻捏着,心疼道:“以后处置这些事交给我做就行,别脏了你的手。再说你手段也太慈软些,那刘掌柜不过轻轻发落……”

刘掌柜命好,已经被七姑按老规矩办了,不然等到玉斗回来就不是轻轻巧巧一个死字儿。好在她亲手送了王五爷下去陪他弟弟,也算消解些恨意。

毕竟是看着她长大的人,乐则柔不愿多提,对玉斗笑道:“不说这些了,豆绿他们受了伤,这几天就劳你一人照顾我了。”

有什么“劳”不“劳”的,玉斗她满心欢喜,高兴还来不及,恨不能让旁人天天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