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毕,霍寒景起身,欲往楼上的书房走去。

可,笔直跪在地上的桐姨,却不卑不亢地说:“我知道我人微言轻,且胆大妄为。可是,小太子生病,思念母亲,我给时小姐打电话,让她来总统府,于人性而言,没有半分的过错。”

说着,桐姨仰头,对上霍寒景的视线的时候,目光闪烁:“少爷,白小姐刚离世那会儿,你还年幼,突发重病,醒来就哭嚷着要找母亲。将心比心,小太子还这么小,离不了自己的亲生母亲。就算时小姐犯了天大的过错,你也不能剥夺她作为一个母亲,照顾自己生病孩子的权利。少爷,就算你要逐我出府,我不仅要给时小姐打电话,还要私自放她入府……”

不等桐姨说完,已经起身,迈着修长的腿,朝着楼梯口走去的霍寒景,突然暴怒异常的折回身,一脚狠狠揣在矮几上。

撞击力,太大太强。

哪怕品质极好的矮几,也在瞬间,裂了缝。

跪在大厅的一片佣仆,被霍寒景那暴戾一踹,吓得纷纷止不住地哆嗦……

时家大院,位于帝城最中心的位置,虽然建筑古老陈旧了,但是交通很方便快捷。

苏媚的车,撞报废了。

早晨,接到桐姨的电话,说安安生病,发烧至晕厥,情况有些不太好。

那一刻,时念卿只觉天旋地转,耳畔,全是嗡嗡之声。

明明,交通那么便利的市区,她竟然打不到车。

她像只无头苍蝇,在十字路口,这边碰碰,那边撞撞。

后来,打到出租车的时候,她这才发现:自己的膝盖和胳臂肘,不知在哪里噌得血糊糊的。

桐姨在电话里说,让她去侧门等着。

可,总统府的四个侧门,她都绕了好几圈,也不见桐姨来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