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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角当着书记的面用帕子擦了擦脸上的血迹,约莫是没有擦干净,她看了一眼手上的帕子,又用力在脸上蹭了蹭,再拿下帕子的时候,帕子和她的脸都像是打翻了调色盘,五颜六色俱全,黑的白的红的黄的混合在一起。若只有帕子是这个状况,就是她不小心擦花了妆罢了,但书记抬头一看她那张脸,简直就是画皮掉马现场!悲催的苦情戏吗又瞬间变成了血腥的恐怖戏码。

“啊——”书记以挑战人类音域的声调,从胸前爆发出一声吼,不知道现场的音箱有没有爆也不知道学生们有没有集体失聪,反正现在他已经顾不上其他,满脑子都是前几天他在课堂上没收学生的那本书《穿越到聊斋》。

“哎呀,你别叫了,我不喜欢这种带着血腥味的口气。”女主角把脸上的鼻子揪了下来,像捏橡皮泥一样把鼻子团了团捏了捏扯了扯,扯成了一张面饼的样子,直接糊在了书记脸上,书记被这浓重的肉腥味差点儿熏得晕过去,这种感觉好像是把没有烤熟的生肉馅饼生糊在脸上。

女主角继续擦着脸,书记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她把眉毛眼睛嘴巴全部都擦掉了,整张脸就像是麻将牌里边的白板。

书记正全身发软靠在桌子上发抖,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滴滴答答地滴到了他的衬衫上,他低头一看,衬衫上面全部都是血,还在源源不断地往上滴,他抬头往上看了看,没有看到任何可疑的东西,唯一可疑的似乎就是他自己了。他伸手往脸上一抹,脸上凹凸不平,像是刚刚翻新的泥土。

书记又是一声惨叫,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推开了面前的无脸女,冲到了洗手间洗手池旁的镜子前。之前无脸女糊在他脸上的那块面饼正津津有味地啃食着他的脸!书记不管不顾地拿起洗手池旁的刮胡刀,一顿操作猛如虎,再看向镜子的时候,还好脸上没有被吞噬很多,只是破了皮流了不少血。

书记拿着刮胡刀,终于意识到这是他的梦境并不是现实。他嘿嘿地笑了一声,扔下刮胡刀转身推开了洗手间的窗户,他有个绝招,若是做了噩梦醒不过来,就找个楼跳下去,那种失重感会让他从梦境中快速醒来。

书记脸上带着释然若期末考试最后一科铃声响起一般的迷醉笑容,手脚并用爬上了洗手间的窗户,洗手间的窗户一般不会开的特别大,毕竟只是用来作为通风的功用,书记办公室里边倒是有个明亮宽敞的大窗户,但是他并不想再走进去看那个无脸女。

就在书记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把自己塞到窗户边上的时候,一股大力拉住了他的裤腰带,用力把他往回拉。

书记赶忙扒住窗沿,失心疯一般挣扎着,他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从办公室跑出来,不能功亏一篑。

“下来!”一声熟悉的吼声,吓的书记一哆嗦,手一松,被拽了下来。书记摔了个四脚朝天,仰面就看见安瑶站在他正前方甩着她的流星锤,而迟瑞站在房门口,手持骨扇,无脸女趴在他脚边瑟瑟发抖。

“走!”安瑶弯腰扯住了书记的胳膊,喊了一句。

待书记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坐在了沙发上,旁边沙发上坐着安瑶和迟瑞,沙发前面脸朝下趴着一个素白旗袍的女子。而在安瑶身后还站着本应该睡在主卧室的张曼,看得出来她只是在睡衣外面匆匆披了件外套,粉蓝色的睡衣袖子还能看到。张曼手上竟然抱了个熟睡的小女孩,小女孩看起来只有四五岁的样子,在她怀里睡得正香。

“嘶——我脸怎么这么疼?”书记习惯性地想要搓搓脸清醒一下,没想到手一搓,脸上一阵疼。

白果已经恢复了狐狸的样子,被守静抱着从外边走进来。守静把手上的镜子扔到了书记面前,漫步到旗袍女子前面,毫不客气地用脚踢了踢她的头。旗袍女子完全没有被冒犯的意思,反而往旁边挪了挪。

“你是谁啊?上来就踢人家女士的头,多不礼——啊呀卧槽!我的妈!”书记说着低头看向了镜子,镜子中的自己一脸伤,与梦中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