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便赏了一吊子钱给福团:“你真是个福团!”
段景思却是不同,接过信,拆开一看,面色遽然一变。
怎会如此?他刚刚中了举,事情就起了这样大的变化?实在太过离奇。
然而,他逐字逐句看去,细细一想,时间、地点,确实严丝合缝。
他忽然之间有些慌乱,不知该如何处理这个局面,笼在袖中的另一只手紧紧攥成了拳头。
柳氏惊喜过了,忽的想起什么:“景思,你方才说,有什么事要和我说?”
段景思抿了抿唇:“无事。”
当夜,段景思思忖良久,决意亲往苏州一趟。他特特嘱咐柳氏,在他回来之前,此事不可声张。柳氏本没觉出问题,段景思一分析,她也有些怀疑,只好遵从儿子。
顾蓁听说段景思要疾行苏州,本有些好奇为何不携自己同去,然段景思说涉及到公事,她自然也理解。另外,这几日她甚是忙碌——
不知怎的,在金陵卖了几个本子,她是作者的消息给让书局的人传了出去。如今回到吴江府,本地书会也求上门来。也不知是单纯因了她本子好,还是也有巴结新科探花的份儿,总之给的礼金是相当丰盛。
顾蓁深知段景思决不会因她而徇私,只当了生意来做,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收了定金,便日没夜写本子。如此,也着实脱不开身。
吴江府距苏州并不远,段景思单骑前往,往返加上停留办事的时间,四日足矣。
然则,她仍是舍不得。
松园外的青石板路,正是一年以前段景思撵走她的地方,今日却换了她来送他。
段景思眉宇之间有着化不开的愁绪,顾蓁甚至觉得,哪一次,他的眉都没拧得这样地深。
顾蓁知道他的事一向很大,也不会主动去问,这次却嗫嚅着说:“可是有什么棘手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