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牧归荑,洵美且异。匪女之为美,美人之贻。
郊野采荑送给我,荑草美好又珍异。不是荑草长得美,是美人相赠厚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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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春蒐仪仗空前浩大,沈归荑也提早便起了床等着,待许若伶来唤她,才跟着去了场地。
此次来的妃嫔也多,连着末等的主子也随同而来,熟络的几个人围在玉桌前一起坐着,不熟络的,便稀零落单。
沈归荑与月嫔和许若伶三人落了一个席面,上座着是永硕帝,旁侧依次是江宴行和皇后。
左侧皆是官员,右侧皆是女眷,其余随行狩猎的世家公子不曾来此,正在马厩挑选狩猎作伴的马匹。
众人徐徐落了座,那吹影阁罢了多年的戏子也终于派上了用场,场地提前搭好了台子,待人来齐便拉幕开嗓。
约有几十曲目,大抵都是男欢女爱缠绵悱恻的情曲,头一个便是红极一时老生常谈的《西厢记》,都是永硕帝爱听的。
先是一曲唱罢,永硕帝听完才开口招呼众人,不过说了两句,就见一个小太监匆匆来报,说是四皇子回来了。
江怀拓今已出宫一年有余,永硕皇帝这几年昏迷不醒,间或醒过一次,也见不着江怀拓,算日子也已有四五年未见了。
永硕皇帝晓得自己的病是江怀拓的药方,一听江怀拓回来了,面上得喜色溢于言表,连忙挥手吩咐去召。
不多时,便见一男子青衫素带,鬓上一支木簪,模样清雅,带着通身浊骨尘气,风尘仆仆而来。
身量削瘦却并不孱弱,步步稳妥。
江怀拓比江宴行年长两岁,虽与江宴行同父异母,两人却无丝毫相像,他模样看着和善如温玉,一笑便让人如沐春风。
他还没到跟前,永硕帝便连忙吩咐人赐座,江怀拓十分守礼,一一拜过后,这才落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