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一巴掌打歪，打在他的下巴处，他才反应过来收回手，脑子里还是有点蒙。

看着委屈得眼角微红，像是被如何对待的苏柠，他甚至像一个刚出社会的大男孩一样，竟然有些手脚无措。

堇歌闭上眼睛，理了理心里那乱得不成样的思绪。

他站了起来，膝盖似乎不舒服，走起路来也有些不协调。

正委屈哭着的苏柠自然注意到了这点。

想来也是，当时他下意识护住她，膝盖直接毫无预兆地跪在地上，那声音简直比她的后脑勺磕在他的手掌上还要响。

不过想到刚才他手按在自己的胸上，还半晌不拿开，她又是委屈又是害怕，恐惧几乎袭上了脑袋，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堇歌的下巴已经有了她的手掌印，他微微偏着头，双眸低垂，看着和之前总是一脸温和的样子、完全不一样了。

打完苏柠就后悔了。

当然，有一半后悔的原因是害怕被报复。

转身拿裙子的堇歌自然没有察觉出她的情绪，他拿起了裙子，递了过来，又恢复了之前的样子，一脸温和善意：“衣服坏了也不是小事，你先去换衣室把衣服换了吧。”

他的神色没有一点落在苏柠的尴尬处。

苏柠这才慢悠悠接过，反省是不是自己想多了？太过分了？毕竟再怎么说堇歌也是因为保护她才不小心碰到那地方……但是他为什么明明发现了还不挪开手……

心里仿佛有两个小人在争辩，争辩得耳红脸赤，最后打成了一团。

最终，理智的那一方战胜了。

她小声地道了一声谢：“谢谢……”

堇歌似乎没有听见，他微微抬起眼尾：“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