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又是一个苦情剧本,季凯风叮叮当当夹了冰块儿,捞过酒瓶子开始了。他一边听着小姑娘的故事,一边想着他和白澈的故事。
冰块儿在玻璃杯里滚动,是他初见白澈的冰天雪地,还有照亮街角的明亮车灯。
季凯风取出冰块儿,倒了些晶盐出来在白纸上,拿着玻璃杯口在盐堆里滚一圈。那天的气温零下十多度,地面上都是冻成碎冰的冰渣,他哥把自己的外衣脱给了他,在雪地里吹着冷风。季凯风还能回忆起他裹着外衣,趴在他哥身上,从他哥身上蔓延到他皮肤上的凉意。
再加23伏特加,那一晚可以说是季凯风这一生中最深刻的记忆,充满了枪声,逃命,猛烈的心跳。就像这酒一样浓烈而危险。
季凯风闭上眼回忆了一会儿,然后睁开眼环顾酒柜一周,在各种酒瓶前挑挑拣拣,最终拎出了一瓶可可甜酒。季凯风倒出来尝了一口,满意地将小银勺搭在酒杯口,将乳白的甜酒加了进去。
13的白可可甜酒,白澈流的血是甜的,那一晚将他捡回了家也是甜的。这酒像极了白澈,温柔又沉淀着淡淡的醇香。
季凯风托着腮盯着酒沉思,点酒的小姐姐也眨眨眼,看着小帅哥认真为她调酒。
他总觉得少了什么。
季凯风又挤到其他调酒师身边去,搜寻可用的材料,他瞥到一杯奶油,顺手拿了点过去覆盖在乳白的酒液上。
这是大雪。季凯风点点头,对这杯酒的外观趋近于满意。
但还是不够。
季凯风再一次闭眼,在脑海里描摹他哥的模样,出现的却是他们去北方,他哥站在天地苍茫的画卷里,身后有一片雾凇林海,他哥回过了头,朝他温柔地笑。有一阵风吹过松林间,卷起松针的清新气息。
他随手抓过旁边一位忙碌的调酒师:“有可食用松针么?”付昊宇的酒吧稀奇古怪的材料一大堆,竟然真的有。
季凯风剪短了一把绿葱葱的松针,又在奶油上铺了一层盐晶,最后视线望向远处,随意将松针抛洒在上面。
他哥本就是洒脱的性子,连离开都离开的潇洒。
特调鸡尾酒完成了,季凯风小心翼翼托着酒杯放在小姐姐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