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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知道有危险了, 为什么不走呢?自顾自的给我留了封信,倒是真敢相信我这个蠢货能把一切做好。”

“你怎么这般放心我?”

她仔仔细细的看着天青的脸, 眼里过往和现实交织,像是瞧见天青在笑, 又看见天青面色青灰的躺在这里。

场景变换的她竟然花了眼。

她猛的闭上眼睛,深呼吸了几口气,再次睁开, 一切回到现在。

“我陪陪你,”她呢喃着,脱下了大鳌,躺到了天青身边, 手轻轻的揽着已经没了呼吸的人,“让我陪陪你。”

裴井修站在门外等了很久,一个时辰,两个时辰,三个时辰。

太阳落下又升起,裴井修还是在门外,站着,等了一整夜。

第二天天大亮了,杜楚澜才从屋子里走了出来,看见裴井修的时候,惊讶的停了下步子。

“可还好?”裴井修上前拉过杜楚澜的手,那股子凉气一下子浸到了心里,他想,杜楚澜的心里,也该是这般冷的。

“我得送她回去,”杜楚澜开口,声音沙哑,“我得送她回家。”

她像个孩子一般呢喃,哑着嗓子,红着眼角。

“好,”裴井修点头,声音轻柔的像是哄着她,“我陪你送她回家。”

要说山州给裴井修什么教训,那就是该下手的时候,不能拖着,不能贪心,要果断。

所以他答应了杜楚澜要走,当天还真的就将这消息放了出去,那些个原本正在讨伐杜楚澜的大臣们,听闻后都愣了愣,哑口无言。

他们本在抗议裴井修将杜楚澜放了出来,一些人群情激奋,又见杜悟乾不发一言,故而更加肆无忌惮。

毒妇这个词,一时间倒是成了杜楚澜的代名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