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禹州的天,确实比其他地方热得多,空气中是可见的尘土飞扬,人们在太阳底下排着队,为了果腹。
队伍里不乏幼童,天气又热,没一会儿孩子就哇哇直哭,一个哭了,其他的也跟着哭。
热气,尘土,哭声在一片压抑中,让人很是烦躁。
已经有不少人皱起了眉。
杜楚澜没觉得丝毫不耐,只觉得悲哀。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她招了招手,找来了旁边站着的监工。
“你去找些带着官印的纸来,排上序,写明一家几口人,然后让每家只留一个人排着就好了,”杜楚澜吩咐道,“天这么热,这些孩子怎么吃得住。”
“是!”那人连忙点头,下去找纸了。
那人手脚麻利,没半个时辰,就将一切做好了,队伍里多是男人排着队,家里没男人的,就把孩子托给邻居。
杜楚澜就这么站着看着,其他人因为她在,也不敢懈怠,和百姓说话的语气,都柔和的多。
“姐姐,你不累么?”
一个稚嫩的声音响起,杜楚澜低头一看,是个六七岁大的小男孩,他的衣服很旧,但却很干净,想来有个持家有道的母亲。
那监工的人看见有人接近杜楚澜,连忙走了上来想要把孩子带走,杜楚澜朝他摇了摇头,他就又退了回去。
那小男孩还直勾勾的看着杜楚澜,丝毫没察觉自己差点被人带走。
“姐姐,你站这好一会儿,不累么?太阳可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