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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次,江歇并不无理由地憎恶魔族,至少对曲婉容评价甚高。

最后,谢灵均前世成为了应天宗宗主,这一点竟然是沿袭他母亲,走在了曲婉容曾经踏出来的路上。

但仍有很多疑惑没有得到解答——谢长怀与曲婉容的秘密是什么,他们因何而亡;江歇为何同谢长怀决裂;江歇又为什么……会来杀他……

谢灵均想到最后,不可避免地低沉起来。

他强打起精神,问:“弟子记得,在《器宗实录》上记载,师尊与谢长老决裂,这又是为何?”

江歇听到这个问题,变得十分警觉,不答反问:“你想知道这个做什么?”

谢灵均见江歇语气陡然升高,便知自己得不到解答了,只好诚恳道:“弟子听到过风言风语,说师尊嫉妒谢长老。明明谢长老才是剑尊,可最后继任青阳阁主的却是师尊。有人便说,师尊为了一个虚职,迫害自己的师弟。”

江歇冷笑一声,又陷在回忆之中了。

说话间,他们已经走出几里地。

他们说得并不快,间或伴随着江歇的沉默、谢灵均的思索。而沈正泽一路安静倾听,也从师徒二人的对话中,获得了不小的启发。

残阳彻底沦入地底,第二日,会再从极东的沧海之中冉冉升起。

离绵亘起伏的群山还有十余里地的时候,江歇才从回忆之中抽身,喑哑道:“你听谁说的?”

“当弟子还是个杂役的时候,无意中听到其他弟子谈论。”谢灵均平静道,“师尊的品性,弟子觉得信得过。青阳阁几千年间,与各大门派相处和谐,门内诸位长老、护法、执事各司其职。如果师尊是个浪得虚名的心机之辈,想来绝不能服众。”

江歇并未因为谢灵均的吹捧而感到欣悦,只是相信了谢灵均的说法,认为对方当真是从杂役那里听到的谣言。

江歇放下一点心,便有所保留,回答谢灵均之前的问题,说:“这的确是谣言了。我与师弟感情甚笃,且各自都无心权力。我之所以继任青阳阁主,也是众望所归。我本人倒是根本没有肖想过这个职位。

“继任之后,也从来兢兢业业,除了徇私过一次。其余时间,并未滥用职权,做过任何有愧于心的事情。”

谢灵均听到“徇私过一次”,心中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