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爬不起来。”谢一尘终于叹息。
宁珏说:“你连上轮椅都困难,还怕人说你废人。”
“轮椅卡住了。”谢一尘自暴自弃地坦承自己的困境。
“办法总比困难多。”
宁珏说的风凉话一箩筐,就是没有伸出手的意思。她不想伸手,是因为她今天穿了件蝴蝶衫,要是伸手去捞谢一尘,袖子就会被轮椅磕到灰。而且谢一尘并没有请求她来帮她,只是拐弯抹角地说些宁珏不爱听的话。
谢一尘伸出手,试着够到轮椅一角,身体被牵动地扭曲起来,宁珏忽然说:“我看你两条腿没什么问题,要是断了话,伤筋动骨一百天,不应该把你扔回家里不闻不问的。”
“出去。”谢一尘终于发出了一条明确的指令。
宁珏微笑:“好的。”
她出去,把门带上,让谢一尘一个人在房间里摆出各种丢人的姿势尝试把自己解开,然后她下楼,被叫做淑姨的女人坐在餐厅的凳子一角,捧着旧报纸费力地读,但每个字宁珏都听不懂。
淑姨张嘴哇啦哇啦地问候了她几声,她听不懂,然后对方费力地转成蹩脚的普通话,宁珏终于听懂了几句,是问她说,是不是要吃饭了。
宁珏哦了一声:“是,是要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