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懿摇头:“不是。这两件事情,都不是最要紧的。最后一桩才是。我想一路往西北,考察在关外兴办女子学堂的可能性有多大。”
“女子学堂?”玉浑黛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她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
“是的,女子学堂。我也是受你的启发。李氏从前来京城之前,并不识得几个字,也没有机会念书受教育。但你这几年教她认字、写字、读书,我看她长进得很快,现在也早就有模有样了。”
“如今各地由世家及富商出资,兴办的各式学堂也不少,但一方面都只是面向男书生开放,另一方面则是都位于关内。”
“关内的女子学堂兴建,难度一定比在关外小,所以暂时还不用太担心前景的问题。但是关外的事情,我了解得也不多,所以可行性几何还有待验证。我打算从关外开始,从最困难的地方开始,建成有效果后,再慢慢发展到关内。”
玉浑黛也意识到推行此事的困难程度有多大。
“资金的事情,你完全不用担心。女子学堂的建立,本就不是花销很大的事业。而我出嫁时,家族给我置办了很丰厚的嫁妆。这些年,我把我的嫁妆打理经营得很好,几乎是赚了许多。每年光是铺子盈利及田庄屋舍收租所得,我想应该就能涵盖往后投入女子学堂的开支。”
“最难的事情,是改变人心与观念、传统与限制。女子也要读书,不仅是富贵人家的姑娘要识字念书,穷苦人家的姑娘也应该有条件去识字念书。这样她们才知道,很多事情并不是周围人口口相传的那样。”
玉浑黛很支持纯懿,这其实也是她这些年来都想要从事的事业。
“阿玛当年作为大儒,游历海内传播学说。我那时候就想日后像他那样。我不想只讲给那些男人听,我也想讲给女人听,我还要和她们一起探讨,一起进步。但我知道,这桩事业,推进起来是很困难的。恐怕到我们黄土盖身的那天,可能都收效甚微。但是如果因为畏惧困难而没有人选择开始,那么永远都不会开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