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风浪就要死要活,我若是如同你这般原则行事,不知道死过多少回了。”纯懿见硬声呵斥并不管用,于是就换了一种劝说的风格,“不咬着牙撑一撑,怎么能不知道自己是否可以挨过去?”
“福长安往后的人生路还长着呢,他的确是庶出,可是那又怎样,庶出的孩子却也是富察家的孩子。他的亲生阿玛傅谦当年也并非是嫡母所出,不是照样担纲将军一职,为国杀敌效忠吗?”
“你是他的亲生额娘,你若是也走了,他在这世上最亲密的父母便都离他而去了。你忍心见他这样孤苦无依吗?拿我自己的经历来说,我出生后额娘就病逝了,长到十五六岁,阿玛也走了。我的心里是苦着熬过来的,所以也不忍心见你这么轻而易举地就舍下福长安,让他再经历一遍我受过的痛苦。”
“李氏,你自己好好想想其中的利弊对错。”
李氏被纯懿这劈头盖脸的一通训话给弄得完全噤声了。
纯懿看她的脸色似乎有所缓和,便猜测她是听进去了。
“别把自己的性命不当一回事情。你这么做,我都替你觉得可惜。”
李氏闻言,仰头时已是泪流满面。
她给纯懿磕了一个头:“福晋的话,妾身都听进去了。福晋待妾身如此好,仿佛有再造的恩德。若是福晋往后有任何用得上妾身的地方,您随意吩咐就是,无论是刀山火海,妾身都不会有半分退缩。”
“我也是寻常家宅妇人,哪里会有什么需要上刀山、下火海的营生托付给你去做。”纯懿的语气也柔和了,她伸手让李氏起身,“往后便多读些书,长些见识,知道道理了,人生的境遇自然也开阔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