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人,有纯懿作为最好的参照物,为什么皇帝会觉得傅恒看得上她。
纯懿大致也猜得到皇帝会说什么。
无非就是远水解不了近渴之类的混账话,让纯懿听了都觉得连带着受到冒犯。
或者说皇帝觉得外室就该是这样的,平平无奇,只有最基本的用处,所以才长久地被留在外面。任何一项高出平均水准的条件都足以让一个男人把外室领回家转成庶福晋了——皇帝后宫里有那么多曾经被当作礼物似的送上来的女子,他当然深谙这一套自我辩护词。
纯懿不想骂皇帝,她也没有那么多的脑袋给皇帝砍。
她只能觉得自己心里猜测的可能性又被加深一重,她只是在很多细节之处还没有捋清楚。
“福晋。”李氏主动向纯懿行礼,她的态度摆得很谦卑,倒像是一心想要被嫡福晋认可,得以入门的模样。
“不必多礼,你怀着身子不方便,坐下说话便是。”
纯懿也坐下,她心平气和地看着李氏。
友好的沟通气氛才让人有进一步说话的意愿。
“你可能不知道,傅恒今天回京。最迟不过掌灯用晚膳的时候,他就该回家了。”
纯懿没有错过李氏脸上瞬间闪过的慌乱。
“在此之前,你有什么话想要对我说吗?”
李氏下意识地摇头:“没有。”
“我没有诓骗你,傅恒的确还活着。你听到的死讯,只是达瓦齐残部放出的谣言,目的是为了稳定军心,重整旗鼓。倘若傅恒真的死了,你那日在府邸前冲撞我车马的时候,就该看到我披麻戴孝的样子。”
李氏的思维转得很快,她反驳纯懿的话:“只允许达瓦齐残部传播谣言么?若是大清也怕傅恒大人的死讯传出去,使得前方战局动乱呢?于是秘不发丧,连福晋你也不能表露出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