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隆恩,也唯有你家福康安能专有了。自然还有舒妃, 有舒妃这位嫡亲姨母在他身侧,你更可以放宽慈母牵挂之心。”
纯懿低眉顺眼地接话:“是。”
“嘉贵妃身体抱恙,须得静心安养。皇上念及旧事,欲为舒妃开解心结,故而特此开恩将永瑆指给舒妃抚养。如此这般安排,实在是再好不过了。永瑆与福康安年龄相差不大,以后也能玩到一处去。”
纯懿谦逊言说:“妾身只盼着福康安莫要恣意任性,惹十一皇子厌憎。”
那拉皇后轻笑:“福康安尚未能看出性情呢,你这个亲额娘便这般贬损他,倒也是奇了。”
“妾身家中两小子都是定不住的性子,福康安是与他们同胞所出的手足,秉性恐有一致之处。福灵安自幼便是他阿玛严加训诫教导,如今方能只些礼数进退,勉强可奉命侍读于御书房。然福隆安是次子,福康安出生前,他一直就是家中最小的孩子,难免受了妾身许多宠溺放纵,使其天性未泯,行事轻狂任性,少有君子端方气度。”
纯懿作谦退之辞,落在那拉皇后的耳朵里,后者也知纯懿有意贬低自家儿子来逢迎她的心肠,却实在使她受用得很。
那拉皇后抚额只顾笑,未来得及开口,门口内监便通传福康安已至。
乳母抱着福康安跨过门槛走进来,先与那拉皇后请安行礼,又与纯懿请安行礼,这才把孩子递到纯懿面前,由她细细查看。
“婴孩真是长得快,一天一个样儿。”那拉皇后远远就看到乳母怀里那个灵动活泼的小孩子,见他脑袋转来转去,就是天生得一副讨人喜欢的机灵样儿。
她侍奉皇帝日久,自然也曾亲眼见过富察皇后的一双麟儿。
永琏幼时就是如今福康安这个模样,还未满周岁就已经是强健非常,眼珠儿乌黑明亮,便可知其日后必是明锐智慧。
如此血脉相连,她也难怪皇帝不掩其对福康安的偏爱。
纯懿并未表现出对儿子的亲近。她只就着乳母的手点了点福康安的额头与脸颊,随后伸手接过福康安抱在怀里哄了哄。
小孩子对她耳朵上戴的那对墨玉坠子很感兴趣,伸出胖乎乎的小肉手抓了几下。
纯懿正好想要抱着福康安调整姿势,整个人稍微往后坐了坐,便是使得耳坠一阵摇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