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懿安抚着和敬公主的情绪,自己内心却也是百千想法回转。
“舅母,您不知,当初永琏兄长病故的时候,皇额娘是强撑着才打起精神的。那时候我还很小,皇额娘虽为兄长悲恸,却也要顾着我的安危健康。皇阿玛也说,当初若不是有我在,只怕皇额娘还不能那么顺利地从悲痛中走出。可如今呢——”
和敬公主说到伤心处,又忍不住落泪了。
“皇额娘谁也不见,我真的不知还要怎么办。若是从前慧贤娘娘还在,慧贤娘娘去说上几句,定也是行的。可是——”
纯懿站起身,将和敬公主揽在怀里,拿巾帕细细拭去她的眼泪。
“公主莫要太过伤心。如今您是娘娘最亲近的人,在娘娘那里,还要靠您多去照拂。您是娘娘膝下的孩子,看着您安康,娘娘心中也会得到些许安慰。”
“何况,嫡皇子夭折,皇上心中也自然是万般哀伤,您是固伦公主,不仅要撑着娘娘,也要顾惜皇上。”
“舅母,您这是什么意思?您是指点我,让我去找皇阿玛?”和敬公主不解地仰头看她,睫毛上沾着点点泪花。
“娘娘可以拒绝你我的拜见,却绝对不能推拒皇上。七皇子夭折,皇上为父,心思也是与皇后娘娘一样的。若能有皇上在一旁劝慰,总比我们俩不得见皇后娘娘而在这里胡乱揣测要好得多吧。”
“我听舅母的。”和敬忙着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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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懿第二日又去长春宫求见富察皇后。当下是这么一个境况,她必定要亲眼见过富察皇后的状况才能够歇下忧心的。
锦瑟那儿已然得知,昨儿和敬公主匆匆入宫,没来长春宫,而是直奔养心殿。
“是福晋让公主去求见皇上的。”
“是。锦瑟是觉得,吾这主意出得不好?”
“奴才不敢。”锦瑟扶着纯懿往长春宫的方向走去,“奴才只是知道,娘娘这个时候更愿意一个人处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