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即使谢栎不出手,碧玥也活不过大婚当晚,谢栎仅仅比毒发早行动了一时半刻而已。
云舒再问:“谢栎的制药技艺也是你传授的?”
“是,没想到,”他痛苦地闭上眼,“碧玥一门心思想嫁给阿栎,阿栎一向不同意,没想到这次竟应承了,为此我和他大吵一架,直至婚礼那日亲眼看着碧玥倒地,我才明白了阿栎的用心……傻子啊!”
他再度淌下泪水,将谢栎尸体的手攥得更紧。
公堂死寂沉沉,良久,傅时运轻轻叹息,“为何不上报官府?蔚明,何苦为难自己?”
蔚明唰地睁开眼,“官府?官府能为我伸冤,可能为我平息仇恨的怒火吗?我想把他们一个一个一点一点折磨而死,不想砍砍头这样让他们不痛不痒地去见阎王,官府会同意我这种请求吗?”
“官府是公正的,但那是面向世间而言,它满足不了个人需求,纵然把他们千刀万剐,也难解我心头之恨!”蔚明说得义愤填膺。
云舒清冽的声音响起:“蔚明,你说得没错,官府的大门是对公众敞开,可这公众,必是浩然光明的,你为何不立足于这层光明中,而将自己投身在只能藏在这光明之后,永不得见天日的污秽黑暗中?”
蔚明凄婉一笑,“大概,我生来污秽,注定无福享受这种光明。”
说着,他两道锐利眼光直射谢老爷和谢夫人,“我不但要血洗碧家,还要杀了你们!”
蔚明的眼神,太歹毒!太露骨!
直戳戳扎进两位老人的心脏,伏暑炎夏的天,谢老爷和谢夫人只觉得寒意贯窜全身。
谢老爷牙关打磕,哆嗦出几字儿:“为,为什么?”
蔚明一指他们,咆哮:“天底下怎么会有你们这种父母?不给阿栎吃穿就算了,几次几番差点将他毒打至死,这般禽兽作为,难道不该死吗!”
众人虽已知晓谢栎可能受虐待,但真当听到这话,还是不由得吃惊。
毒打至死?
陆白说:“可是尸身清清白白,并没有受虐的痕迹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