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栎平常喝剩的药渣都被处理了,单凭气味,温婉只能断定八分,余下两分,影影绰绰,她难以决断,便问:“令公子是从小就生病吗?”
谢老爷道:“是啊,栎儿幼时就会有些小病小灾,但也不至严重,直到三年前……”谢老爷说到这儿停顿少许,温婉神色严峻地看着他。
谢老爷轻轻一叹,“三年前,栎儿突然大病,自此一病不起,一副好好的身体,便只能靠药提着了。”
温婉眼眸一闪,果然。
云舒站在院中,环顾四周,府院与正厅间被一堵灰石墙隔开,上面刻着歪歪扭扭的纹路,稀奇古怪,云舒看不大懂,与之相对的,便是那面有着石壁的石墙了。
云舒迈步向那面墙,手掌从他掌心滑落,她指尖离开的一瞬,他心里突然空洞,怅然若失。
石墙通白,清透而不浑浊,干干净净,什么水墨花纹都没有,并不同于她刚刚看到的黑一点白一点。
这种透白从连接屋宅处一路往后延伸,中途被茂密的树丛遮掩,不知延伸到了哪里。
云舒凑近石墙,从顶角开始,一点一点仔细观察。
上次来得时候她只当是普通墙围,因而只淡淡瞥了一眼,并未特别注意。
要不是权瑾沐,恐怕这次她也不会注意到。
遮掩石墙的树不高,顶端恰好探过墙头,但树冠很茂盛,望上去一片,枝与枝之间挨得极其紧密,并不分明,几乎密不透风。
就是在这树冠的掩映后,透白顿时转入彩色。
云舒躬着身,从树冠底下艰难地钻进去,权瑾沐跟在身后。
绕到树后,豁然开朗,这下云舒总算瞧清了那黑一点白一点,原来就是幅壁画,用水墨描绘而成的。
壁画整个延伸到府邸最后,若将与壁画连接的墙凿通,钻出去,就如同出了谢府大门,离开了谢府一样,这条石墙,贯穿整个府院。
画的左侧顶角,行楷镌刻着四个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