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曼笙坐在廊下,她的手沾满了叶申的血,还没来得及清洗,就愣愣地坐在那里,面色惨白。赵信执在廊下踱步,忍不住问道:“陆姑娘,到底出了什么事?!我二……他怎么会受如此重的伤?”

“我不知道,我发现他时他已是如此。”陆曼笙说。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赵信执静默下来。

“我生怕……你不会来。”陆曼笙看着赵信执,“你们一向关系很差。”

“关系再差,我也没办法眼睁睁看着他死。”赵信执沉默片刻道,“我与他道不同不相为谋,但他作为我的二哥,对我一向宽厚。”

他们之间的情谊旁人无法评价,陆曼笙不再多言。

等到天破晓时,疲惫不堪的王医生才走出房门。

“我二哥如何了?”赵信执迎上去,急忙问道。

“命是保住了,但这腿就得看老天了。”满脸疲惫的王医生解释道。

还好还好,能保住命就好。陆曼笙紧绷的心这才微微安下来些,吩咐候在一边的小语将王医生送到客房休息。陆曼笙想进屋去看看叶申,这才发现自己因为太过紧张身子有些酸麻,无法起身。

赵信执朝着陆曼笙郑重地行礼:“陆姑娘,我二哥就麻烦你多照顾了。我现在得回警局去调查一下魏公馆的情况。”

陆曼笙吩咐陆馜尽量避开人将赵信执送出去,自己则用手撑着墙进屋。进屋后只见满地狼藉,地上堆满了染血的布条,铜盆里亦是一片红色,令人怵目。陆曼笙坐到床边的杌子上,看着叶申面容虽平和,但额头上都是虚汗。

很疼吧?陆曼笙的心又揪了起来,她不由自主地拿起帕子为叶申擦汗。

叶申的嘴开合着,似乎在无意识地念叨着什么。陆曼笙凑近去听,却听不清楚。

“二爷在叫姑娘你的名字。”身后传来陆馜的声音。

陆曼笙有些窘迫,但仔细一听,确是自己的名字。她以为叶申是记挂白帮的事,而且言辞太过含糊不清,所以没往自己身上想。

“曼笙……陆曼笙……”

叶申伤重时也记挂着自己,令陆曼笙心里五味杂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