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梳妆台虽然宽大,却被右侧多宝阁,左侧一面书案堵得严严实实,正中间坐了位太子妃,太子纵然手长,也不得不自池媛身后倾身一点去放。
池媛很快反应过来,双颊红了个通透,“没,没什么。”
她尴尬又恼怒,手心都后知后觉起了层薄汗,飞快取下了剩下的耳坠关好小抽屉,便要抬手抽头上丹凤钗。
没想到丹凤钗繁复的枝纹勾住了头发,池媛这慌慌张张一抽,疼得她“嘶”了一声,眼中当即就有了泪光。
郁湛见状来到了池媛身后:“小心些。”
他的手惯常有力,干燥而带着热意,此时动作却很轻,一点一点拨开池媛缠在发钗上的头发,将那丹凤钗取了下来。
郁湛还穿着浅金的太子常服,此时为她取发钗,动作间有种时空错乱般俊逸。池媛看着镜子,闷闷地说了声:“谢谢。”
直到两个人洗漱完毕,池媛对着铜镜涂抹水乳精华,犹豫着没往床榻上坐。
而郁湛从小包里找出药瓶,和水吃了药,向节目组要了张矮塌。
节目组的工作人员爽快地搬了一张过来,附带着枕头,小毯子,仿古造型的床头柜与小小一盏宫灯,在屏风那头布置了一张还算舒服的小卧室。
郁湛自觉过去了。
灯火熄灭,四下安静。
池媛躺在宽大的卧榻上,四周拉上不透光的纱帘看着帐顶,心里松了口气。果然节目组不是故意为难嘉宾,就算在一个房间睡,也不会真的同一张床,是她瞎担心了。
屏风那边有隐约的月光透过来,朦朦胧胧,看不清郁湛的轮廓。
池媛忽然有些微妙的难为情,裹着被子面朝里侧去了。
-
第二天天光大亮,王府和东宫的嘉宾们已经装束完毕,正在各家厅堂用早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