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顾染秋的出现，局面开始反转。

“人生路很长，一时的新鲜不能造就什么。”顾染秋就看着李闻川。

许久，李闻川把头转过来，嘴角带着一些笑意：“那可能是你没有遇到那么一个人，或者说，其实你更爱你自己，不会为了任何人或事去迁就，这样不断变换目的地的人生也许很精彩，你看现在还是累了不是。”

顾染秋一愣，张了张嘴，最终没有说话。

爱情是这世上最缥缈的东西，她看着李正源和梁梦都觉得很可笑，李正源那么大一个公司不需要一个母家强盛的妻子，否则会成为发展道路上的绊脚石，而梁梦什么都没有，再合适不过。

梁梦何尝不需要李正源，她那么高的学历就算奋斗一辈子，哪里有和李正源结婚后的生活舒服。

“不要拿你的目光去衡量别人。”李闻川打断了顾染秋的思绪，“所有的感情都像是酿酒，日久情深，情深不悔。而不是把自己蜷缩在一个封闭的角落里，拒绝任何人的接触。”

“哈，我怎么有封闭自己了？”顾染秋笑出了声。

“你前夫为什么不想离婚，你有思考过这么一个问题吗？”李闻川的眼睛很亮，若一池秋水，纯澈透亮，仿佛看到了顾染秋的内心。

她偏过头不去看自己儿子，“你怎么知道我没想过……”

看着摄影机，李闻川的语调轻松：“因为，我若爱一个人，那必然是将其融入了骨子里，一辈子都不想撒开手，在我往后的规划里，无论何处都会给他留一块专属的地盘。”

从乡间小路到高楼台榭，如今时过境迁，这辈子再也不会有放手的那一天。

“那我祝你好运。”顾染秋说完这句话就起身，拿了烟和打火机去了后面的花园。

“啊啊啊啊李闻川刚刚太撩了，awsl！！！”

“川川是有喜欢的人了吗QAQ还是在宣誓啊？”

“别猜了，这个幸运儿就是我~”

“放屁！他刚刚看镜头明明是看我！”

从李闻川坐着的这个角度，有一扇落地的窗户，显得整个客厅十分敞亮，往上看去能看到对面别墅的窗户，那里站着一个人，怀里抱着猫。

因为窗帘的阻隔看不太清，但李闻川知道，江寒声在笑。

修长的手指撩开窗帘的一角，一只毛茸茸的猫头首先钻了出来，肉垫贴在玻璃上，张嘴不知道在说什么。江寒声工笔画一般精致的脸庞出现在李闻川的视野里，几乎占据了他所有的视线。

对方张嘴，做出一个口型。

李闻川读懂了，江寒声说的是——我也一样。

一样爱着你，愿意把未来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分给你，有你在的地方就有我在，说好的一辈子，少一分，少一秒，就算是差上一厘也不能作数。

中间隔开二人的距离，像那段穿梭了千百年的时光，溶溶夜色里深深浅浅看不清，千万人被时光吞噬淹没，他们也曾在这条道路上跋涉，穿越重重阻碍，在某个交接点紧紧拥抱住了对方。

再也不分开了。

李闻川放下咖啡杯子，家政已经按要求开始收拾房间，他让摄影机跟着去了楼上的阳台：“今晚的月色真美，对吧？”

一直到今晚的直播结束，李闻川一直在阳台亮着一盏小灯看书，背景里有一轮明月温柔缱绻，整个直播每一帧都像是一副精致的画作，不愿意结束，不愿意移开目光。

这是最后一天，在各种各样的热闹里，李闻川的直播间以最温柔的方式为节目画上句号。

翌日，李闻川醒来时顾染秋早已带着方玥离开。

昨天那位家政被顾染秋喊过来还正在收拾房间，看到李闻川礼貌说道：“李先生，顾小姐说您约摸这个点会醒，让我准备好了早饭，就在那边餐桌上，都还是热的。”

“好，谢谢。”李闻川走过去，看着桌上的早餐，都是热腾腾的，因为放了一段时间温度刚刚好，不需要再等待。

他没想到顾染秋还会了解这些，明明两个人基本上没相处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