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抽了抽衣袖,抽不动,花仔依然没有松手。
“还想吃什么?”他问。
“不是,夫子你的伤怎么样?我记得在阵法里头,你好像吐血了,伤哪儿了?”
当时山崩地裂,一片混乱,她忙着应付倾倒的大树,只模糊记得他好像是背上撞得吐了血。
“我有麒麟铠护体,些许皮外伤,早已无碍。”
“真的?”花仔不大相信,“你脱了衣服,给我瞧瞧。”
“……胡闹。”姜安城神情微微有些不自在,再次抽了抽衣袖,“我还有军务,还不快放手?”
柔软的衣袖抓在手里,里衬是厚实的狐裘,抓在手里是满满的一把,就像抓着一个大果子一般,让人觉得很满足。
花仔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想放手,反正,就是不想这么快放。
一放夫子就走了。
夫子走了……好像就有哪里空空的,不大好。
她抓得也并不是很用力,姜安城知道自己若是再使点力气,自然可以将袖子抽出来。但一来不想牵动她的伤处,二来……这一刻的花仔仰脸看着他,他竟在她的眸子里看出了一丝依依不舍。
不过花仔到底还是放开了手——再怎么也不能耽搁夫子的正事不是?
衣袖从她手中滑落,轻轻荡回姜安城的衣袍上。
姜安城的心微微顿了顿,仿佛被衣袖荡上的不是衣袍,而是心脏。
花仔原以为她都松手了,姜安城自然是要离开,哪知她都换了个姿势躺下,那截深青色的衣袍还在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