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梁城尝到了那泪水的味道,咸咸的,凉凉的,听到这微弱的咳嗽声,像是如梦初醒,猛的清醒过来,飞快的松开手,眼睛里的血红也少了些。
大量新鲜空气涌入喉咙,纪念初飞快的蹲下身,这下更是剧烈的咳嗽了起来,一股腥甜从喉头涌上来,怕被他看见,她强行咽了下去。
喉咙火辣辣的,疼得像是要冒烟,咳的眼泪直流,像是恨不得将肺都给咳出来。
裴梁城后退了两步,低头不可置信的望着自己的手,猩红已经完全退却,喃喃道,“我…我伤了你。”
纪念初踉踉跄跄的起身,似乎有些站不稳,却还是艰难的走到他面前将他抱住,声音暗哑到几乎快要听不见,贴在他耳边低低的道,“城城,别担心,没事了,我不走,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
“我们去吃药好不好,对不起,是我今天不记得了,忘了告诉你要吃药……”
纪念初抱着他的一只手感觉有硬物硌着,从身后拿到前方,一眨眼就看见了自己手上的那枚白金戒指。
一个银色的小圈,睡觉前都还没有,这会却突然出现在自己手上。
这戒指肯定是他趁她睡觉的时候,给她偷偷戴上的,他是不是要跟自己求婚?
白天才提起过结婚的话题,他还说自己这辈子只能嫁给他。
她心中猛地一震,震的她发狠的疼,浑身上下都被这种酸涩的情绪给填满,眼泪流的更加的汹涌。
裴梁城站在那里,没有像往常那样回抱住她,更没有开口说一句话,双手垂下来,一动不动,毫无生气。
他垂下眼帘,半响,拨开她后颈上的头发,白嫩的脖子上一圈刺眼的暗红色,即使是在这昏暗的灯光下,也依旧明显,他眼神一窒,一把推开她。
他伤了她…
他怎么能伤了她呢?
他该死。
裴梁城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这双手,只恨不得硬生生的将它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