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烟笑嘻嘻地躲开:“行啦,我知道您有心事,您继续写继续写,我就不招人恨了。”
说罢他猴子一样窜走了, 留下站在书桌后的秦云息, 笑骂一句, 不免又想到了自己, 自嘲一笑, 松烟倒是没猜错, 他是有心事,一下笔就想到了江落含笑的脸,仿佛就凑在他面前,呼吸声都清晰可闻,这样一来他怎么可能写好字?
他叹了口气, 把面前的纸墨都伸手拂开,桌面上空荡荡的,看得他杂乱的心情也好了一些。
他坐在椅子上发了一会儿呆,看着饱蘸浓墨的笔在笔洗里荡开层层叠叠的乌色,然后一圈一圈往四下散开,过了许久才被窗下一声猫叫给唤醒了。
他把视线移到窗口,看着那只猫驾熟就轻轻松一跃,便从半开的窗户里跳了进来,丝毫不见外地又跳到秦云息的膝盖上,一副大爷的模样叫了几声,胡须颤了颤,瞪着秦云息不说话。
秦云息不明所以,伸手以为这家伙要撸毛,却没想到手还没碰上去,就被它猛地一个回头张开獠牙给吓到了。
他好笑又好气地捏着它的耳朵“训斥”道:“你什么意思?我好吃好喝的供着你,还特意给你弄了个那么好的地方去住,结果呢?你还恩将仇报,还要咬我?什么意思啊你?”
黏黏听不懂人话,只知道冲着秦云息继续叫,叫着叫着声音越来越吵了,还直起身子趴到秦云息肩上,朝着他的耳朵叫。
秦云息浑身一颤,觉得耳朵要聋了,忙不迭把种在自己身上的猫给拎了下来。
黏黏被他掐住了命运的后脖颈,锲而不舍地扭过头朝着他叫。
叫得秦云息实在无奈,把它举高高的,和它对视:“嘿,小祖宗,你说要干什么吧?”
黏黏趁着他不注意,摆脱了他的大手,跳到书桌上,又悠闲而又迅速地往前走了几步,一下子跳到放在书桌边高几上的食盒边,先是绕着使劲嗅了嗅,然后尾巴顺势一盘,仿佛在说:“这是我的了。”
这幅蛮不讲理的大爷样子,倒是把秦云息逗乐了。
他站起身看着黏黏,伸出手指逗它:“你想要?”
大爷猫半合着眼睛,一副蔑视的样子,尾巴却急切地在那食盒上扫来扫去,还时不时转过头看一看。
都说猫和猫尾巴是两个物种,他现在倒是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