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徙。”陈清湛道。
传旨的公公没想到这齐王连弯都不拐,拒绝得这么直接,他为难道:“这……齐王莫不是要抗旨?”
陈清湛肃然道:“敢问公公,徙藩和流放有什么区别?”
“陛下也是体恤齐王。”那公公长袖善舞,巧舌如簧,“这待在恒州常年征战多累啊,不若去俞州好好享福嘛……”
他被陈清湛不为所动的神色吓得起了冷汗,越来越没底气,声音越来越小。
陈清湛问他:“晋王在俞州享福,结果如何?公公慢走,不送。”
传旨公公立刻噤若寒蝉,调头就走,生怕齐王反了会拿他祭旗。
陈清湛留下郭瑞、蒯冉镇守,亲自率军前往京都。消息总是比人跑得快,写着淮州突变的书信沿驿站快马加鞭传到恒州时,陈清湛刚到槐城。
陆明煦必须回京都,陆微言已经被彭绥瞧见,再逃跑只会惹人怀疑。她的身份一旦暴露,只会给她和陆明煦惹来更大的麻烦。如她所言,只要他们不知道她是谁,她暂时就是安全的。
可那些不过是她所想罢。交战在即,京都何异于龙潭虎穴?陈清湛阖眼叹了一声,他怎能不担心她的安危呢。
“什么消息?”沈平茂见他神色有异,毫不避讳地问道。
陈清湛将那书信折了折,道:“新帝召陆大人回京了。”
沈平茂眼睛一转便想清了其中暗含的意思,道:“无妨,你的王妃没那么容易暴露。”
陈清湛道:“京都认得她的人不在少数。”
沈平茂见槐城城门就在眼前,陈清湛这般担忧着实不妥,便道:“你莫要慌,莫乱了阵脚,这世间千万……”
“世间万千,于我而言,不敌她回眸一眼间。”
沈平茂哑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