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明煦喘息像是有些困难,脸上都渗出了细汗,才道:“没什么大碍,水土不服吧。”
“哪有人对故乡的水土不服的?”陆微言更急,转身问陆微彰道,“阿彰,你说,大夫怎么说?”
陆微彰看了陆明煦几眼,虽见他摇头,还是皱了皱眉道:“大夫说这般乏力、呼吸急促的症状不像是生病,倒像是中了什么毒。”
陆微言闻言垂首,陆明煦也算是功成名就衣锦还乡,官员乡绅们结交他还来不及,怎么会害他?
“若是水和吃食出了问题,为何我没有事?”陆微彰道,“如今一点头绪都没有,只能好生将养着。”
陆微言方才见陆微彰瘦了些许,只当他是长了个子显得瘦,现在才醒悟过来陆明煦患病的这些日子里都是他在身边照料,便对他道:“你且歇歇,我来照顾爹。”
虽不知是何毒、何人所下,但那人能费这么大的工夫,还没有下致死的毒,说明他还有用得到陆明煦的地方。如此,便先照顾好陆明煦,等那人现身吧。
没过两日,这方小院就迎来了另一批不速之客。来人有三四十个,挤满了小院,为首之人开门见山笑道:“下官彭绥恭喜陆大人了,陛下命我等前来请大人回京任职。”
陆微言低着头,向院中瞥了一眼,不免冷笑,他们带了这么多人,哪里是请,分明就是绑。这些人俱不是平日与陆明煦交好的,如此,便也认不得陆微言,也是不幸中的万幸。
陆微言扶陆明煦靠着床头坐起,陆明煦瞧了他们几眼,气息微弱道:“京都能者不在少数,陛下何必非要找我?”
彭绥诶了一声,道:“谁不知道陆大人在工部待了二十多年,最熟悉咱们京都的一砖一瓦。如今大战在即,陛下请大人回去与兵部户部一同协商,加固京都兵防。”
“大战在即?”陆明煦抬眼。
彭绥走上前两步,伸出手罩在嘴边,低声道:“恒州那边,怕是要反啊。”
屋内一片寂静,陆微言扶着陆明煦的手一顿,赔笑道:“老爷如今身子不适,恐难当大任。”
京都已经给恒州扣上了反的帽子,陆明煦更不能回京。
“陛下有旨,抬也得把陆大人抬回京都。”彭绥忽然变了脸,斜睨着陆明煦,怪气道,“陆大人不去,莫不是和那恒州反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