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知道不安了?”陆微言挪开几寸瞧着他,“当初把你母妃瞒在鼓里的时候你可是心安理得呢。”
“我也是不想她难过。”他解释得自己都有些信不过了,说得越来越轻,“只是没想到最后让她更难过了。”
人们好像都喜欢瞒着自己最亲近的人,总觉得是为了他们好,到头来往往瞒不住还搞得一团糟,其实说清楚讲明白没有那么难的。想到这里,陆微言便嘟囔道:“谁知道你会不会也骗我。”说罢,又挪开了几寸。
陈清湛被她逗笑,往过去蹭了几寸,恰好把她挪开的补了回来,问道“我骗过你吗?”
陆微言回忆一番,没有想到合适的,便强词夺理道:“刚刚还骗我说脚下有蝎子。”
“……我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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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恒州,也被一片夜色笼罩,昏暗岑寂。
而在地下更昏暗的地方,有一队人弓腰提灯蜗行。
齐王府院内地下,土夯得极实,挖这条暗道废了不少功夫。
有人担忧道:“虽说恒州守军被调到了苍云山,可王府里还是有不少守卫的,咱们上去万一被抓个正着怎么办?”
“放心,这上边是齐王妃的院子,她人都搬出去了,院子是空的。”前面的人答道。他们想了许久从哪里上去,本来选的是守卫不甚森严的程妃院中,如今齐王府去了苍山寺,倒是让他们省了不少事。
跟在他后面的那人鬓发微白,直勾勾地盯着他敲打上方的土石。隐约有一点微弱月光照进洞穴,那人忽道:“你说陛下派人支援我,可是真的?”
一个满脸堆笑的人道:“哎哟您就放宽心吧,余大人审王大人时,听说了您的事儿,可是唏嘘不已。”他走到那人跟前,又压低了声音道,“再说,咱们的人不是都在这儿了吗?京都调来的后援也已经到恒州了,只要您解决了齐王,余大人一定会奏明陛下,让您坐上去的。”
他没有答,只继续看着簌簌落下的土屑。
暗道刚一挖通,那鬓发微白的男子就迫不及待地爬了出来,可他刚站定,便听到了一阵极缓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