粮草之事,每个恒州军都心知肚明,可瓦兹又从哪知道的?
这次的伤亡比之前那仗要大,最后又受了瓦兹的嘲讽,大军回营时都闷闷不乐的,见到黑蝎们还在石灰线前踟蹰徘徊不肯离去,更是不快。
有人建议把这一圈蝎子全烧了,省得看着心烦。更有人口味独特,觉得要是没毒,吃烤蝎子也不错。
陆微言对烤蝎子没什么兴趣,只是不明白它们怎么就认准了这里,便道:“这群蝎子这么坚持不懈地盯着咱们的营帐,莫不是在找什么东西?”
这也是很多人心中疑惑的,传说有人可以吹笛驭蛇,可瓦兹既没奏乐也没吹哨,这群蝎子怎么就乖乖地听他们的话了?
陈清湛持剑挑起两只毒蝎,帮它们渡过了石灰天堑。一群人就这样跟在两只蝎子后面,左拐右绕,进了一顶帐子。
两只蝎子在角落里的一只布袋前停下,伸出钳子夹破袋底,里面便爬出密密麻麻的灰鼠妇。
想来,瓦兹有人专门饲养黑毒蝎,而这种蝎子最喜食鼠妇。
“这帐里住的都是谁?”陈清湛冷声问道。
百夫长便点了十几个名字,那些人站出来,也是面面相觑,都说不知道那袋东西是从哪里来的。若真的没人承认,就只能把这一个帐子的人都拿下,可若是放这袋东西的人住在别的帐子里呢?
军中有内鬼,这是大忌,周遭一片寂静,只能听见两只蝎子进食的声音。
突然,帐外一阵高呼:“粮草到了!”
所有人都禁不住面露惊喜之色,粮草到了意味着他们可以继续西进北上,意味着方才嘲笑他们的瓦兹小儿将被他们斩于刀下。
押送物资粮草的小队气喘吁吁,还没缓过气被就连忙走上前来回话。而这为首之人不是别人,正是郭瑞本人。
郭副将看到帐里一群人盯着两只蝎子一袋鼠妇,下巴都快掉下来了。心中寻思,他们迅速押送补救粮草过来果然是有道理的,瞧瞧这些将士,这是准备吃什么?
郭瑞连忙道:“前日运送粮草的小队迟迟没有回来,我便觉不对,忙快马加鞭亲自押送补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