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时守着故土,死后望着故乡。
陈清湛站在前方,面朝二十余座新冢,酹酒一觞,沉声道:“祭我恒州英烈,身既死兮神以灵,魂魄毅兮为鬼雄!”
“祭我恒州英烈,身既死兮神以灵,魂魄毅兮为鬼雄!”哀恸之声在毅岭回荡,惊起林中鸟雀,哀鸣着在苍云山上空盘旋。
哀角响起,天地同悲。
山之上,国有殇。
看着毅岭密密麻麻的石碑,陆微言忽然想起那日在槐城陈清湛说的话,“总有人愿意守护脚下这片土地,不惧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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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毅岭回到营中,已是申时了。陈清湛点了六千人马,便要启程回城。
郭副将不放心,问道:“支援梧州,只带六千会不会不太够?”王殊桓能坐镇梧州十载,绝不是个省油的灯,俞州晋王在打仗上却是个货真价实的窝囊废。
“无妨。瓦兹南下之心不死,苍云山边防不可懈怠。”陈清湛道,“恒州城中尚有两万守军,我再调四千便是。”
经昨夜一战,郭瑞也晓得了,瓦兹就是个皮厚的主,不管挨了多重的毒打,都是下次还敢,烦得很。
陆微言在一旁自顾自地抱小奶狗。
郭瑞又苦口婆心叮嘱道:“这窝小狗崽一个半月了,平日里都能吃些米粥了。你们抱回去以后别喂鸡骨头鸭骨头什么的,免得刺破了肠胃。”
“嗯。”
“别乱喂水果。”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