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自己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不过是跟一个小乞丐说了两句话罢了。况且自己千里迢迢把齐王妃送到恒州,也算是对齐王府有恩了,做什么要心虚?陆微言越想越不明白自己方才中了什么邪,便起身拍了拍衣裳往回去了。
陆微言自认为行得正坐得直,便大跨步往前走,准备堂堂正正大大方方地见一见陈清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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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清湛先陆微言一步回到了小院,齐王妃拉着他好一番嘘寒问暖,仿佛千里迢迢舟车劳顿的不是她而是陈清湛一般。
母慈子孝在陈清湛请齐王妃回复之后黯淡下来。
“你知道我为何不愿回去的。”齐王妃靠着梨木椅,恹恹地用茶杯盖刮着青瓷杯沿,瓷器相碰之声在屋里阵阵传开。
陈清湛在另一边的椅上坐下,道:“父王年前与瓦兹交战时受了伤,好不容易才捡回一条命,至今没有养好,母妃真的不回去看看吗?”
齐王妃抬眼,蹙眉道:“怎么、怎么会伤得这么重?”
“打仗难免受伤,不过是之前轻些这次重些罢了。”陈清湛叹道,“母妃回去看看吧。”
齐王妃神色慌乱片刻,终于把盖子盖了上去,起身走了两步,叹道:“罢了,我去骂他一顿。”
齐王府内毕竟安全,陈清湛虽然知道母亲因为什么什么难过,却还是希望她能回府。
陈清湛知道齐王妃下定了决心,便道:“槐城这儿还有些事,不过车马已经备好了,母妃可以先回府。”
齐王妃担心齐王伤势,自是不愿多等,陈清湛便让江恪去跟着。
是以,陆微言回到小院时,并没有欣赏到齐王妃教育“逆子”的场面,非但如此,她将将进屋,未及反应,便被人拥入怀中。
挣扎未果后,她嗅到一股通透清冽的气息,一怔过后,便收起了张牙舞爪的姿态。
突然间有了一些莫名的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