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文远知道他们手里没有证据,便无动于衷。
“那些假扮之人的下场你也看到了,那个人根本不在乎你们的死活。”李怀己这话虽是挑拨,却也不假。
梁文远神色微动,但他知道若是认罪便再无翻身余地,因此紧抿着唇。
“我想知道你冒这么大的险是为了什么。”李怀己又道,“你是国子监的监生,不出意外也能混个小官当,为何非要挺而走险?”
梁文远忽然笑了,却是苦笑。“殿下既然能查到国子监,怎会不知国子监教学也分等级,庶人之子与士族子弟岂能相提并论?混个官职又谈何容易?”
陈清湛随口道:“你母亲说,你父母的积蓄、你姐姐在宫里的月俸、甚至你妹妹赚的钱全都拿来攒着给你明年成亲用。你却做出这样的事,锒铛入狱,对得他们吗?”
梁文远攥了攥拳,虽说前日母亲和幼妹已经被叫到了大理寺,但他并不知道这些人同她们说了什么。如今陈清湛的话就是在告诉他,他们和他母亲谈了不少。
李怀己仍端坐着,微笑道:“当官是为了什么?衣锦还乡?封妻荫子?你这般年岁,应该还没有娶妻吧,是为了家中的父母和幼妹?即便为了他们,也不该孤注一掷,赌上全家的性命。”他从国子监说到当官,又从当官绕回本案,不可谓不高。
梁文远昂首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李怀己笑道:“我本来也认为你或许是被冤枉的,但今日,大理寺收到了三具尸体。抬上来。”
梁文远一怔。
“这可是灭门啊。”李怀己道,“你若真的没有做什么事,为何会有人屠你满门?”
梁文远不可置信道:“你,你说什么?”
李怀己示了意,三具尸体很快就被抬了上来,死者为大,他们身上还蒙着白布。
梁文远浑身颤抖,“这不可能,不可能,这不可能……”
“怎么?要去确认一下吗?”李怀己云淡风轻,仿佛堂上那三个不是尸体,而是等着被认领的遗失物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