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一笑:“廿四年了,哥哥竟还能认出我。”他走近两步,又道,“哥哥见到我,怎么一点都不惊讶?”
齐王微笑:“你不是早就和我打过招呼了吗?”
又是下毒又是行刺,这打招呼的方式也是别致。
陈兴义摇了摇头,嗤笑道:“跟着我的旧人心中不忿,我并不知道。我这不是来给哥道歉赔罪了嘛。”
齐王仍是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夜间擅闯王府,就为了和我叙旧?你说我该信吗?”说罢,竟拂袖欲离去。
陈兴义能出现在这里,就说明院中可能还有别人,可这间院子因为无人居住,平日里只有丫头打扫,并没有守卫。他虽有怀揣武器的习惯,但到底是孤身一人,不如先出去调府兵,实在不行……也只能和他们一战了。
见齐王离开,陈兴义忽然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哥!”
齐王脚步一顿。
“我在苍云山待过十九年,跟着将士们一起奋勇杀敌保家卫国,哥为何不信我?”他眼中渐渐蓄了泪水,声音也带了哭腔,“我这次回来,不过是想着当初母妃过世,我都没有来送过。我知道我是个‘已死之人’,不能光明正大地祭奠母妃,所以,我求哥带我去祠堂外面远远地看一眼吧。”
齐王叹了口气,转身道:“起来。”
胞弟能有这样的遭遇,他这个做哥哥逃不了干系。
陈兴义声泪俱下:“不,哥不信我,我就不起来!”他愈发哽咽,竟浑身颤抖伏地痛哭起来,“我早就该死在二十四年前了,哥既然不信我,不如给我个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