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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发变长了,在美国理发要花很多钱,边景从来没有舍得去剪过。

他都是自己拿剪刀剪个七七八八,反正平时都带着鸭舌帽渔夫帽,同学也看不到他狗啃的发型。

只是有一次,谢庭跟他视频,对他的狗啃刘海笑了很久。

“笑个屁啊,你自己来剪个试试。”

谢庭坐在操场上,他身边偶尔有球飞过,被他机敏躲过了才回答:“对不起,景哥,实在没忍住。”

边景会跟以前一样白了他一眼,说了一句good day然后挂断准备出门上学。

骑车在路上的时候,边景的耳机里不断循环着谢庭爽朗的笑声。

每天的联系都被他录下来,反复播放才能度过这难熬的一天天。

谢庭的各种笑声和叫的每一句“景哥”被他剪辑成一个音频,每天循环播放,如果有新的,他会重新剪进去。

他学的是心理学专业,一开始很难懂,弗洛伊德荣格弗里兹李曼等大佬的理论在他脑海里炸开花,还有他们代表的各个流派,一不小心就会记串了。

可他的教授很喜欢他,说中国来的小子很努力。

每次回答问题都很积极。

这样当着大家的面前夸奖的后果就是男孩子迅速嫉妒起他,女孩子见他并不开朗也不喜欢跟他同桌。

边景陷入了史无前例的人际交往关系难题里。

他以前从来没有这样的担忧。

在美国,似乎平易近人并不能获得良好的交际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