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很大,宅子是好宅子,全是松木建的,雕栏画柱,颜色艳丽,只不过年旧失修,很多地方都掉了漆。
边景脑袋放空时候不知道想什么,脑壳里跟放电影一样。
有时候是已经没有多少记忆的父母,也有是边疆那个混球,还有谢庭,甚至连老何的脸都闪过。
边景发现这些人在他脑海里停留的时间都不会太久,谢庭倒是停的久一点,很快被边景关掉了。
他这一生,年幼失孤,成了孤儿,辗转成远房堂叔的养子,堂叔的亲子怕自己抢了宠爱,整天打他。
起初还只是在人后,后来长大了,堂叔管不住边疆,变成人前明目张胆的怒骂踢打。最后连护着他的堂叔都没了。
边景到目前为止这一生,跟他此刻的脑海里的人脸一样,谁都没留住。
迷迷瞪瞪得在厅口就睡着,早上起来给堂叔上了一炷香,又陆续说自己的成绩不错,能考上大学等等。
边景对着牌位絮絮叨叨许久,听见门口响动,怕是边疆回来了,翻了后院的墙赶紧逃走。
边疆打他打习惯了,他现在不想挨打。
“小白菜啊地里黄,三两岁啊,没了娘~”边疆一大早就醉醺醺得回来,进了堂屋,给他爹上香。
“老头,今天你忌日,儿子来看你了。”
边景趴在墙角听着,心想,:“算边疆还有点良心。”
又听见边疆突然大骂了起来,对这满堂的祖宗牌位:“就算你是我老子,我还是要说一句,自古以来,谁家的家产不是给亲儿子继承,你倒好,给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远亲杂种,你看看,你这香火还不是要我延续,那个狗杂种给你上过一炷香吗今天?”
边疆睁着他那狗眼,勉强看清楚灰炉里烧剩下的纸钱,操了一声,冲着老宅喊:“我操,边景你个狗杂种,竟然还有种来上香”
边景拔腿就跑,生怕后面的狗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