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默然着应了一声,“……嗯。”
“要做最坏的打算,”医生叹了口气,轻声说,“能醒的可能性不大。”
“……嗯,”李恪良久才应了一声,转而又说,“我要见他。”
“可以进去探望半个小时,”医生说,“抓紧时间。”
李恪点点头,去换好消毒服走进病房,伸手抚上了肖枭苍白无血色的脸庞。
他以前还觉得,自己喜欢肖枭生病时的样子,温顺无力,不会和他吵架,只会听他的话,乖乖的像个受伤的绵羊。
可是不是现在这样,不是这副醒不来的惨白虚弱的样子,比起这个,他更愿意肖枭跟他吵个架,甚至打一场。
“肖枭,能听见吗?”李恪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没有颤抖,“别睡了,醒来我们去看电影,好不好?你总说想看那种动画片,我老是笑你幼稚还浪费时间。你要是睡醒了,咱们一起去看,我陪你把今年明年这辈子的动画片都看完,好不好?”
李恪说的语气更像是在哀求,一遍一遍地重复,“肖枭,别闹了,我是李恪啊,再不醒我要跟你分手了。”
说到最后,李恪深呼吸了几次,努力让自己的情绪稳定一些,才接着说下去,“你要是醒不来,也没关系的,我陪你,是生是死,我都陪着你。”
“还有,”李恪蹲在床边,凑近他的耳畔轻声低语,“你要是植物人,我也爱你,也会陪你一辈子。”
李恪轻轻扶着肖枭的额头,倾身在他额头上吻了一下,大颗的眼泪从他眼眶里涌出来,砸到了肖枭脸上。
“我永远爱你,会一直一直,和你在一起。”
☆、桀骜
发生枪击事故后的第五天,肖枭没有醒来,路浔也还没有被找到。
白深在阿尔加维待了好几天,查找资料已经到了废寝忘食不眠不休的地步,速度也是以前的好多倍,可他心里还是焦急不安,对他而言,现在分秒必争,他怕哪怕晚那么一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