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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国之后他没有通知任何人,关掉手机一个人在家里窝着。

整个院子了无生气,和其它热闹温馨的院子格格不入。隔壁的“画舟堂”住的是个搞艺术的爷孙,小白金喜欢和他家的拉布拉多小母狗恩恩爱爱。路浔无聊的时候坐在围墙上听老爷子的孙子背单词,看他家打打闹闹、人来人往。

看久了就蹦下围墙,默然在院子里呆坐。

路浔待了一两天,还是决定出去工作,毕竟过年期间工资翻三倍。

更多的,他不想待在这里,不想看见这屋子里和白深有关的任何东西,不想有一丁点儿的空余时间去想那些他不愿意想起的事情。

当你不去刻意消磨时间的时候,它总是过得飞快。白驹过隙,在满满当当的工作之间,他感受到的是无边无际的真实,哪怕是危险的,也起码是真实的。

肖枭回家乡去陪家里人,李恪也抽时间和他母亲待在一起。路浔在各地东奔西走忙得不可开交,只有白深,一个人过着单调低落的生活。

他也看了藏历新年,年味非常浓郁,让人觉得很舒服。不过不论怎样的外界活动,他基本都没有参与,顶多是远远观望一下。

他偶尔会和爷爷下盘棋,或者帮婶婶洗个菜,更多的时候,就一个人漫无目的地走在雪地里发呆。很多时刻,他都能够感受到焦躁不安和无力的死寂,一圈一圈缠绕着他的脖颈,让他难以呼吸。

其实他很希望时间就停在这里,停在一片死寂之中,在寂静之后的狂风骤雨到来之前,永远地停住脚步。

这样,让他得不到的依然没有得到,让他深爱的已经失去。

春节之后,白深就很少去墨脱县城了,没事就研究一下爷爷的笔记,有解密文件就拿到一片没有人的雪地上,一个人静默地待一整个下午。

“路浔最近一直在工作,”楚楚打电话来说道,“上周受了枪伤正在恢复,这才几天又开始往外跑了。”

“嗯,”白深听着,心里不是滋味,“他心情怎么样?”

“看不出来,”楚楚说道,“连吃饭都是随便刨两口就丢碗跑了,我都怕他会被累死。”

“上次的药,你再帮我寄到他家里,”白深顿了片刻,又改口说道,“他的单位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