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尧一边说着薛昌韫的打算,一边还有些自己的猜测,压低了几分声音,道:“只怕是一箭想双雕,还想把···云南往里头装一装。”
他说的云山雾罩,薛雯却一下子听明白了,“云南”指的自然是薛昌辉——如果能把薛昌辉这一支“出继”到西戎,岂不是高枕无忧,再也不用顾忌这位曾经的嫡长子、准太子了吗?
薛雯撇嘴笑了笑,对此并没有多做评论,只是露出了沉思之态,明显是有别的打算,不只是好奇或是关心此事。
沈尧揣测着她的心思,试探道:“你问这个,可是与薛雰薛霏二人有关?”
薛雯并未藏掩,点了点头,直言道:“想着,怎么能让这两位大闲人出出力就好了。正好把她们困在西南,省得我看她们是碍手碍脚还碍眼。”
沈尧深以为然,颇有些“事后诸葛亮”地道:“说的是——我十年前就看出这两个活生生就是事头子,果不其然,好好儿的非得惹人的不痛快,就要一次按死了才好呢!”
薛雯听他吹牛翻了翻眼睛,刺他道:“你十年前就看出来了?那你早干嘛去了,白白的让东桥姑姑吃了这么大的一个亏?”
沈尧搬起石头来砸了自己的脚,这下不敢再信口胡说弄巧成拙了,连忙赔礼道歉道:“啊···是我言语狂妄了。公主您在这里,哪轮到我妄言胡侃?不过不管怎么说,等见了面,我亲自向姑姑赔礼。”
真是贫不完的嘴。
······
可是···该怎么把那两人圈进这个局里呢?
薛雯虽有这么个想法,但一时尚不能决断。
不过,她毕竟是薛明安,不能也只是“一时”罢了。
薛雯静思半日,就胸有成竹,对好奇得前来探问的沈尧笑道:“不是我站着说话不要停,皇兄也是的···我听说那符久有二子,一个四岁,一个才满月——要等到他们能成事,少说也要十年的功夫,十年,皇兄难道就打算这么干等着不成。”
沈尧连忙恭敬汇报,道:“自然不是干等着的,也安插了一些探子,只是这事儿急不了,总要三五年的功夫的才见成效。”
——薛雯也不说话,就只看着他······沈尧立刻反应过来了,动作夸张地弹了起来,对薛雯行了一礼道:“我等不能,殿下必有良策,还望殿下垂怜,不吝赐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