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与此同时,小堂弟胡伏宜却被馅饼砸中了头,“一朝选在君王侧”,成了胡家这一辈儿之中最有出息的一个。
胡仲贤没有为此而自怨自艾,也没有怨恨抱憾过命运不公,更没有为此而迁怒堂弟伏宜——就算是曾经有过,也在胡伏宜表弟夜半窃听平帝与心腹太监屠斌的对话,报信与薛雯时,通通烟消云散了。
——胡仲贤自认没有这样的胆色,遇事也不会这样果决。
不管是先帝误打误撞选中了天生好胆果决的胡伏宜,还是胡伏宜自己遇事成长进步神速,胡仲贤都认识到,这样的胡伏宜,对于当时的胡家还有明安公主来说,都是一个最合适的人选,比更为保守谨慎的他要合适。
可是时移势也会易,当初是当初,那么现在,这个合适的人选,便该轮到他胡仲贤了。
——今上初登皇位,正是用人之际,皇上看中了他们胡家,本是他们的福气和运气,可这福气和运气接不接得住、拿不拿得稳,看的还是本事。
胡仲贤近来废寝忘食、连夜苦读,已有数月。
他有意考取功名,这本来并不是什么坏事,甚至应该说是正中下怀才是,而东桥之所以语焉不详对徐贤妃有所隐瞒,也直是夫妻俩的性格使然,谨慎小心不见兔子不撒鹰,想给自己留有余地罢了······
哦,考都还没考呢,就先嚷嚷得满世界都是?
那也太轻狂了······
须知多少人考到白发苍苍也没个结果,胡仲贤学问是好是扎实,可也不敢就说是胜券在握了。
——这会试有多难考?倒是有举子们所做的打油诗一首为证:
考场犹胜上刑场,两股战战头发胀。只当地府走一场,来世绝不读寒窗。
······
胡仲贤和东桥夫妇都不是那等浮躁张扬的人——闷声做大事,才是聪明人嘛。
故而,任凭徐贤妃或是“威逼”、或是利诱,她仍是不肯松口,笑呵呵的,偏生让人拿她没办法。
徐妙言本就是个倔脾气,旁人也许便意兴阑珊被糊弄过去了,徐妙言呢,东桥越这样,她还越是偏要要一句准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