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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在落地穿衣镜前反复打量自己,确定高领毛衣把那些红痕完全掩住了,这才放了心。

“盛哥?盛哥?”江乐白喊着把房间转了个遍,确定丁盛禾不在房间里。他出了房门,下了楼,听见厨房里油烟机呜呜作响。

江乐白把脑袋探进厨房,果然瞧见丁盛禾系着一个不怎么耐脏的白色兔子围裙,一边拿着铲子在锅里翻炒着,一边自顾唱着歌。

“做早饭呐?”江乐白突然出声,丁盛禾歌声陡然止住了,回头看了他一眼,“嗯”了声,装作若无其事的继续炒菜。

等江乐白离开厨房,关上门,听得里面又传出丁盛禾那鬼哭狼嚎、不堪入耳的歌声。

江乐白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已经八点多了,母亲的体检应该已经开始了吧。

他想着,上了二楼,在张云昨晚住的客房门外试探地敲了敲,喊了声:“妈?”

果真没人应,把手一旋,门开了。

江乐白走进客房,房间里果然是空的,床铺被整理的没有一丝褶皱,被子也整齐地叠着,就跟昨晚来时一样,江乐白无奈地摇摇头。

视线在房间无意一扫,落在桌下的垃圾桶里,几张用过的卫生纸散落在垃圾袋里,只见雪白的褶皱纸巾里隐隐透出一丝红色。

江乐白凝眉,这……一定是自己想多了,但他还是鬼使神差地蹲下多看了眼,没有去细看那点红色是什么,他只觉心头一跳,一阵寒意袭遍全身。

江乐白慌慌张张下了楼,丁盛禾刚好把吐司三明治和煎蛋摆上桌,正准备去倒牛奶。

江乐白问:“盛哥?你什么时候起的,有没有见过我妈,我妈她什么时候走的?”

丁盛禾拿起牛奶,拧起眉,想了片刻道:“我下楼的时候你妈正准备去体检,那时候大概还不到七点。”丁盛禾见他神色有些不安,又补充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语气也不由跟着紧张起来。

“哦,哦,没事,我可能是太神经质了,我们先吃饭吧。”江乐白发现自己有些失态,他不愿让丁盛禾也跟着担心,于是按捺住了性子。

“嗯,先吃饭。”丁盛禾把一杯倒满了的牛奶递给江乐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