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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又不能杀了或软禁了,因为贵妃的事,举国的眼睛都盯着皇帝的私德,怎么做都会落了一身骂名。

李氏又唱说,要从朱雀门城墙跃下,再不然就一头撞死宫门口,用血写冤屈。

太后捻着菩珠,只恨不得掐碎了。

定柔掌心全是汗。

皇帝继续喝着茶,神情淡漠,任由那对母女闹腾,也不叫人去拉她们。

一个半时辰后,母女俩嗓子哑的发不出一丝声了,眼睛也流不出苍蝇尿了,鼻涕到是扯了老长。

皇帝这才问:“哭完了?”

母女俩擦擦鼻子,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咽中如火烧。

皇帝道:“没哭够继续啊,朕有功夫侧耳静听。”

母女俩尴尬地清清嗓,双目红肿成一条缝。

皇帝眸光注视着她们,唇角一扬,停在陆绍茹身上,说道:“隆兴十一年你在京郊购置一处田地,与佃农发生争执,让小厮将人殴打致死,两条人命,骨殖埋在水田地。

隆兴十三年你做绸缎和粮油生意,与黑市互相往来,逃脱了数个月商引税。

十四年,陆府一个丫鬟因生的好,你现任丈夫多瞧了一眼,你转头将丫鬟的双手割下,害她失血过多丧了命。

十五年……”

竟有六条人命,桩桩件件,皇帝历历可数,物证皆在大理寺存档,人证随时传唤。

陆绍茹全身觳觫,脸色渐渐变得如灰土一般,不知不觉由坐变成了跪。

“本朝大律记载,主伤仆命赔相应银钱即可,然不可一二再犯,数犯者立十恶之名,所谓重恶逆不道当处于极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