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在一处闲话时,也不忌讳,谈笑风生逗婆母开心,一言一句拿捏的恰到好处,又时而感慨深宅大院,孩儿众多,母亲苦熬的如何不易,说的温氏潸然泪下,只拿她当作了心肝儿知己一般。
至于慕容槐,那就更简单了,夜里定省,亲力亲为伏侍两位老人洗漱,见到公公脚指甲长了,挽起袖子就下手,闹得慕容槐老脸直挂不住,忙着缩脚。
她便委屈地说:“父亲是嫌弃儿媳笨手笨脚么,四少爷是您的亲骨肉,我们夫妻一体,儿媳也该是您的骨肉才是,以后三病两灾,要将儿媳撇成外人了不成。”
她本就年纪小,拿来做孙女都不为过,这般懂事孝顺,慕容槐十分不好意思地伸脚,心想,我生了八个女儿,还没一个给我剪过脚指甲的,十五到是说过,可从没兑现过。
有了二老庇护,后面的就易攻克了,对叔伯婶娘她见人就搀扶,如沐春风,未语人先笑,直如许久未见的至亲,对平辈和睦敬让,对小辈温煦可亲,对奴仆严气正性,赏罚分明。
一个月不到,上下莫不认可了她。
人皆说,这个四少奶奶与前头的虽模样像,性子可差了十万八千里,先尹氏少奶奶温和敦厚,自来被太太所不喜,成亲六年,处处忍让,却也没人说道一句好。
乖乖,前头那个六年没做到的事,这个只用几天就做到了,奇,人才也!
只有王氏不忿,看着公婆偏心眼儿,心里直如生牙,暗地骂姓姚分明是个小妖精,这厢到处散恶语诋毁,不成想小妖精不但不气,反而带了礼品来芙蓉小筑,进门便一阵笑,问:“那个促狭的给我取的诨名啊,姐姐,你好坏啊。”
王氏正喝着茶,直接一口呛在了喉咙。
小妖精赶紧过来拍背,一口一个姐姐长,姐姐短,叫了一箩筐,王氏呛咳着提醒她:“咱们是妯娌,得叫嫂子。”
小妖精立刻打头:“哎呀哎呀,瞧我这迷糊劲,见到嫂子这般爽利的人儿,就像见到了家里的亲姐,一时口误了,该打,该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