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一松,只将打火机打开,在丈夫的书房细细的查找了起来。
她记得沈新林与自己说过,那样重要的文件,傅云深一定会收进保险箱,可她在书房看了一圈,却不曾找到保险箱的位置。
她有些气馁,她一手举着打火机,另一手则是在书架上摸索,终于,在木质的温润中,她的手指触到了金属的冷硬。
她蹲下身子,果真看见一个密码箱镶嵌在书架里,这个密码箱比起在军营傅云深休息室里那一个看着要小了许多,沈新桐的心跳的那样快,仿佛要从嗓子里蹦出来似的,她的手指颤抖着,看着密码箱上的数字,她只觉自己的手指酸软,几乎连按动密码的力气也没有了一般。
她想起那一日在军营,许是她对他的那一笑,也许是在靶场上与他的亲密,让他失去了所有的防备,他与属下的谈话中完全没有背着她,让她听到了他们出兵剿灭革命党的准确日期。
他那样的相信她,她却要在他的心口上插上一刀。
沈新桐脸白如纸,她咬了咬唇,试图用疼痛唤醒自己的心神,她颤着指尖,逐一在密码箱上输入了密码,如那日在军营一般,是她的生日。
她也曾想过,也许这个密码箱,傅云深用的不会再是她的生日,也许那日,只不过是他讨好自己的一个巧合。
可是,她清晰的听到那一记声响,“啪!”
是密码锁转开的声音。
沈新桐的身子一软,瘫坐在了地上。
她不知自己坐了多久,直到外面的天色已是微微发亮,她知道她再不能迟疑,再过不久,值夜的岗哨便会开始在外面走动,而丫鬟也嬷嬷也会来此处打扫。
沈新桐强撑着从地上坐起了身子,她打开打火机,向着密码箱里照去,那里面,安安静静的躺着一份文件。
她不知自己是如何伸出的手,也不知自己是如何拿过的那份文件,她不知自己是如何回到的房间,等她回过神,她已是躺在了自己的床上,她浑身的冷汗,整个人都好似虚脱了般,唯有她的手指,却还是紧紧地攥着那文件一角,因着用力,就连指尖处都是隐隐发白起来。
军营。
傅云深与部下开了一宿的会议,天色快亮时方才去休息室眯了一会儿,还不到两个小时,他便是起身,去了盥洗室洗了一把脸,等着他从盥洗室走出来时,男子乌黑的短发上便是往下滴着晶莹的水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