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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有单独的饮水机和微波炉,大家时不常的要进去借个方便——强迫症大叔的房间除外,他的屋子只要进去碰到任何一点东西,包括地板砖,他就会频繁的擦来擦去,拖来拖去。听说之前特意请过一个保姆,不过没两天就受不了走人了。

但是好歹常医生和护士们可以进去,朱医生进去他都要考虑考虑,强迫症老觉得他鞋底儿脏。

医院的生活太枯燥了,尤其对已经两个周没发病的阿叶来说,自己什么时候才可以出去,摆脱这种除了吃就是睡除了吃就是睡的生活。

朱医生又给他加了药量,虽然阿叶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明明已经像个正常人一样生活。朵朵就不一样了,她也被她的主治医生加了药量,因为医生怀疑她突然变得这么能吃有转相的风险。

朵朵哭诉了很久,阿叶耳朵都快磨出茧子了,病友们送给阿叶的零食已经被朵朵消灭了大半,一边吃一边哭一边哭一边吃,鼻涕和眼泪混着薯片,嘎吱嘎吱特别脆生。

阿叶找了个借口去上厕所,他怕这么一直听下去耳鸣影响听力。阿叶一边走路一边抠耳朵,在厕所门口和一个人撞了个满怀。

一身烟味儿。

阿叶抬头看了一眼,想知道是谁敢在这么严苛的环境下这么造次。

常医生?

阿叶愣了一下。

常医生似乎很着急,都没来得及和他打个招呼,回身微微点头就走了。

阿叶的第一反应不是常医生居然吸烟,而是他的失态。

常医生居然失态?!

常医生平时跟个“哈巴狗”似的,一言不合就咧嘴,现在竟然是面无表情,仔细看甚至还有点严肃和冷峻。

常医生的一系列神态动作像幻灯片似的在他脑海里慢动作回放着,一遍一遍。

阿叶原地愣了一会转身跟着跑出去,从医生办公室找到休息室,见常医生正躺在弹簧床上小憩,不用看脸都感觉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低气压。

常医生也有心情不好的时候,阿叶突然很好奇,他会因为什么心情郁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