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这不该听的反倒是被她听到了,惠嫔苦苦哀求的推脱于是佟妃的主意,想借自己的手谋害了太子,而那目的只是为了将来大阿哥当上太子之后,将她从慈安宫放出来,如此蹩脚且可笑的理由,赫舍里是发自内心觉得好笑,可偏偏惠嫔却是信了,一时间赫舍里亦是不知道应该是骂她蠢还是蠢了……
对此她亦是保持着三分的怀疑态度,她不曾完全相信过惠嫔的话,直到她去了慈安宫,那人眼中依旧丝毫不加掩饰的不服气且兼之的恨意,让她却是信了,只是她一直不明白她的原因到底是什么,可是她亦无心再去搭理她了,因为那刻的她在自己眼里真的如跳梁小丑一般可笑,只要自己活着,活得好好的,对佟妃而言就是一种莫大的身心折磨,那简直比杀了她软禁她更加难以让人忍受,尤其是在康熙对她温柔的时候,更是能激其她心中无尽的难堪……
也是在那一刻,她忽而觉得便是不太想去再深查下去,毕竟这人始终挂着一层康熙表妹身份在此,亦是她的一道护身符,或许亦是她肆无忌惮的理由,终究查下去也是无疾而终的事,与其让自己难受,还不如让她觉得更难受,所以赫舍里并未再去深究于此事,也就并未告诉于康熙此事,她觉得添堵的事何必让康熙又是知道。
事实亦是如她所料,解了禁的佟妃,日日等不来康熙,反倒是天天都能听到有心人在她耳边嘀咕着帝后有多好,她是越发的觉得心塞,还不如当初的眼不见心不烦,亦是导致郁结在心,一病难起,所求的也就便是想见康熙一面,赫舍里本是不曾将此当一回事,只是耳边响起康熙那一声意味深长的长叹,却是觉得眉心直跳,她似乎有些后悔于当初不曾将此事告诉康熙了,如今反倒是令她自己心里有些添堵了。
月牙儿见她眉头越皱越紧的呆愣着,不由就是担忧的轻唤了她两声,“主子,可是那里不舒服……”
回过神的赫舍里细细的环顾了当日的事,却是百感滋味在心头,她并未做错任何事,如今却总是觉得自己有种莫名心虚的感觉,这种不时让她颇是不习惯,月牙儿满是清明的目光却是一下将她拉回了现实,“更衣……”
“主子,那么晚了,还要出去吗?”
月牙儿颇是有些奇怪的看着突然显得有些火急火燎的赫舍里满是疑惑道。
“本宫说更衣……”
赫舍里却是显得有了几分的不耐烦,这要不是她没穿衣服……
忽而想到康熙抱她回来的场景,不免又是觉得脸都红了几分,分不清赫舍里是生气的脸红还是生气的脸红,月牙儿急忙放下手中的帕子,为人更衣……
行走在不见星辰的甬道上,赫舍里还是觉得有那么几分寒凉的,不由就是裹紧了自己身上还残留着康熙淡淡龙涎香的披风,“主子,咱这是要去那里?”
“承干宫……”
赫舍里冷得都觉得自己上下牙齿似乎都在打颤,当真是要入秋了,今夜都显得格外的冷。
“主子,这都亥时了,承干宫那位怕是都睡了吧……”
月牙儿颇是有些不解提醒道,她也没弄明白自己这主子大半夜突然抽的哪门子风,跑人家宫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