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到了下午两三点,车子就已经进入了他们县城里。县城跟五年前的变化并不大,只是好像有些房子刷新了些,有些地方也学着城里建起了二十几层的高楼。
佑青寻着记忆,终于找到了他们家那栋破败不堪的老楼。楼里的大部分人都已经搬走了,只剩下些风烛残年的年迈老人。这房子是佑青的爷爷留给他爸爸的唯一遗产。也是佑青的爸爸留给他的唯一遗产。
楼道里没有灯黑黢黢的,顾泽打着手电俩人才踉踉跄跄地了上到了顶楼六层。
佑青掏出锈迹斑斑的钥匙,在那个油漆斑驳的木门上的锁眼捅了半天也没见开。
“我来吧。”顾泽拿过了钥匙,一边抵着锁眼,一边连推带撞地才把门给顶开了。一股子的灰味呛得俩人开始不停地咳嗽。
一进门熟悉的回忆全都扑面而来。坑坑洼洼的水泥墙依旧贴着几张破破烂烂的年画。
那矮矮的小桌子和小凳子,自己在上面吃饭,写作业度过了多少年。还有那张不大的木板床,小时候父亲还没外出打工的时候,就和自己两个人睡在那上面。
顾泽虽然知道佑青家境,但也没想到竟然是如此家徒四壁。整个房子就只有一间房,全部家当一览无余。一张木板床,一个柜子,一张木头矮桌子,两个小木板凳。厨房只有一个小小的窗洞,卫生间没窗户是一个暗房,家里除了一个坏了的风扇别无其他电器。
顾泽一进门就赶紧打开了那扇唯一还算大的窗户,给整个房间透透气。佑青也下楼去附近的商店买了些扫帚拖把之类的清洁用品,想把房间打扫一番。
顾泽坐在那张床上玩着手机,佑青则忙忙碌碌地把能弄干净的地方都弄弄干净。打扫之中,他惊喜地发现厕所蹲位的抽水竟然还是好的。
忙活完了外面的天都快要黑了。
“你收拾好了吗,咱们去吃饭吧,我都快饿死了。”顾泽等的不耐烦地说道。
“嗯,咱这就下去吃饭吧。”佑青边说边把垃圾袋打了个节提起来。
“你们这小破地方,我附近连个宾馆都搜索不到,咱们晚上怎么住啊。”顾泽边划拉手机边问道。
佑青想了想说:“我们就住在这呗,正好我也收拾干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