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远只是嗓门大,爱放狠话,但若要让他拐弯抹角骂人,他是做不到的。
“我怎么是白眼狼了,我本来就不是南康的人。”慕辞月笑了笑,好像刘远拿鞭子来是要和他跳绳似的,“不过,也谢谢你之前救了我,这件事我一直铭记于心。”
慕辞月现在没有暗地里磕碜人的心思,说话就比较直,若是个心眼多的,估计能硬生生把这句话理解成嘲讽,但刘远永远是个实际行动大于口头行动的,不善于在别人话里找茬子。听到慕辞月在这种关头还不忘说个谢谢,刘远怔了半晌,本能回道:“不用,职责所在。”
坐不住的慕辞月终于起了调侃心思:“原来你的职责是保护敌国之人,真是个罕见的爱好。”
“……”
危难关头还能说出这种话,真不愧是败月教主。
这么一提,刘远也想起来自己此番前来是做什么的了,登时扬起鞭子,令下属将慕辞月捆绑在木桩上。
上次在宴会上吃饭中的毒,后劲简直强悍,都过去快五日了,他还是使不出力气,任由别人把自己捆起来也毫无办法,眼里的笑意随着手脚被束缚,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你想从我嘴里撬什么,先告诉我一声,省的我等会被打得莫名其妙。”
刘远像是不屑搭理般,朝旁边一挥鞭子,空气就如同被劈开似的,“啪”的一声响,听着都让人头皮发麻。
“什么都不撬,太子只命令我,让你还剩一口气就行。”
慕辞月一怔,竟生生气笑了:“什么都不撬就打,怎么,他让你拿我当甩鞭子练手吗?”
看来,是把他当诱饵,引萧卿执前来了。
说老实话,他没觉得萧卿执会过来,不是不信任,而是因为这里的形势实在太苛刻。
这里是帝都的牢房,他更是重犯,看守人员一层又一层,比在慕府时严了不知多少倍。之前在慕府的时候,他传个信尚且不易,更别说萧卿执直接进来劫狱了。
萧卿执身手不弱,但这不代表牢房守卫都吃软饭。劫狱就是送死,萧卿执是一国之君,不可能会为一己私欲而置自己和北岳于不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