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恂是刻意在看他,像是要将他洞穿。
慕辞月被这么盯着,浑身上下不自在,想要问慕恂出了什么事,然而谢羽祁在旁,他不便说私事。既然如此,那就等宴会结束吧。
可显然,这场宴会是很难熬过去的。
谢羽祁坐镇,大臣们确实不再敢接连问他私人问题,于是他们成群结队,说起了公事。
“听完九啸将军不久前吃了一场败仗,这本是一件常事,可将军为何失踪?”
谢羽祁一直允许在宴会上谈论公事,从不加以阻拦。虽然这句话有些挑事的意味,但也几乎是在场人的共同好奇点。
炮火瞬间集中到了慕辞月的身上。
慕辞月干笑两声,手指碾着玉杯,恨不得扒了这群人的皮,然而众目睽睽之下只能憋着,压着愤慨,极自然地道:“心态崩了,出去待了几天消消火。”
“这几日正处于危乱时期,慕将军却抛下军队出去散心了?这般行为是否有些不妥?”
哪怕不是刻意针对慕辞月,从旁人眼光看来,这种大战在即国家将破的时候,主将却溜走了,这要换做别人,早吃了罪名了。
慕辞月深知这一点,也知道这件事自己无论如何是扯不了犊子了,干脆破罐子破摔:“此事不假,末将知错,还望太子殿下责罚。”
众人目光又齐齐转向神色自若,一直没说话的谢羽祁,似乎都在等待着一纸令下,上将慕萧不是削了军权就是夺了官职,说不定直接贬为布衣也不错。
然而谢羽祁显然没打算按照大臣的意见做,面对这些又是谦逊又是惧怕的目光,谢羽祁就像没看到似的,默而不语,好像慕辞月犯的事不是害死郡王捣乱形势,而是小娃娃斗蛐蛐输了后气势汹汹抢了别个的蛐蛐。
静默一阵后,谢羽祁开了口:“无妨,没有谁是永远不出差错的,慕爱卿此前表现一直不错,这次只是马失前蹄罢了,但也不能分毫不计较,便罚三个月俸禄罢。”
大臣:“……”
慕辞月:“……”
三个月俸禄……罚的真多……